孔子对富贵贫贱怎么看他认为如何才能消除贫

《论语》是孔子及其弟子的语录结集,由孔子弟子及再传弟子编写而成,至战国前期成书。全书共20篇章,以语录体为主,叙事体为辅,主要记录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较为集中地体现了孔子的政治主张、伦理思想、道德观念及教育原则等。此书是儒家学派的经典著作之一,与《大学》、《中庸》、《孟子》并称“四书”。在《论语·季氏》中,孔子向世人表达了这样的一个观点:“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这句名言最能代表孔子的政治主张,可是,现代人对“患不均”的理解似乎出现了谬误。人们通常认为,“患不均”理论的意思是:“不要考虑财产的多寡,而担心财产分配失衡,只要富人和穷人将财产平均分配,那么,就不会有富贵贫贱的阶级之分,人人财产均等,这也就从根本上消灭了贫困。”当然,这个理论中的“财产”指代的并不单单是金钱,是包括金钱、土地在内的社会资源,也就是说,现代人普遍是从社会资源分配的角度对孔圣的这番话进行解读,进而望文生义,将这句话理解为孔子对国民贫富差异的探讨。但是,笔者却认为,这种理解的角度是狭隘的,也是不充分的,甚至,完全是一种误读。原因有四:一是、孔子乃至先秦时期的儒生们,从未针对过社会存在的贫富差异。换句话说,东周时期的儒学思想完全将贫富差异当成一种自然的社会现象。就拿孔子说过的一句话举例:“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只要通过正当的渠道获取的财富,都是合理合法的。“欲富恶贫”实乃人之常情,人类对财富的追求有必然性和合理性。从这句话中,我们就能看出孔子的态度。孔子一生都想创造大同世界的乐土,但是,他从未试图改变社会存在的贫富差距,因为这在人性的影响下是不可能完成的。孔子之后的儒生继承了这一观念,例如子思曾表示:“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这句话非常好理解,就是倡导人们认清自己的身家财产,做出与身家相匹配的事,找准自己的定位。荀子对此又有更深刻的见解:“富则施广,贫则用节,可贵可贱也,可富可贫也。”虽然,富贵贫贱是一种社会定位,但是,只要富人施恩,穷人守节,贫富差距就不再成为社会问题。由此可见,“均贫富”并不是先秦儒家倡导的主张。二是、儒家向来尊崇“以礼治国”,这种理念与“均贫富”是格格不入的。我们都知道,周礼本来就是一种严格的阶级制度,在这种制度下,每个阶级的成员都不可僭越,强调的就是不同阶级成员之间的差异。“均贫富”明显破坏了各阶级之间的差距,甚至,挑战了由上至下的阶级权威。如果“均贫富”与儒家奉行的“礼仪”起了冲突,儒学思想岂不是无法自圆其说?很难想象,孔子乃至所有先秦儒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三是、从逻辑上来看,将“患不均”解读成“均贫富”根本行不通。想要达到“均无贫”的效果,只需消灭贫困,使老百姓脱贫致富。脱贫致富的方式有很多,起码可以通过积极发展生产,增加社会财富达成目的,这样虽达不到“均无贫”的效果,但却不违反“以其道得之”的基本原则。将社会资源全部打乱洗牌,平均分配给每个社会分子,那么,对通过正规途径积累财富的富人未免太不公平,而且穷人瓜分富人财产的行为也称不上“以其道得之”。所以,“均无贫”并不完全涵盖“均贫富”的思想。退一步来说,将社会资源全部聚合到一起,平均分配给每个社会分子,真的能消灭贫穷吗?要知道,社会资源总量是不变的,而古代穷人多富人少是普遍现象,这种做法非但不能让每个人脱离贫困,只能造成整个社会范围的普遍贫困。也就是说,“均贫富”根本不能消灭贫困,只能达到人均财产都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效果,这种效果是自欺欺人的。四是、除了“均”以外,孔子的理论中还涉及到“安”与“和”。三者交织在一起,才是一套完整的治世理论,如果,一味地追求“均贫富”,显然无法将“均”、“安”、“和”这三种要素统一起来,这种偏执的理论最终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综上所述,“患不均”一定有更深层次的意味,我们绝不应该机械化地将其理解为“均贫富”。那么,“患不均”究竟指的是什么呢?若想透彻解读,我们就得拆文解字,从根源上寻找答案。《说文解字》对“均”给出了这样的解释:“平,徧也。从土,从匀,匀亦声。”读者们是否发现了端倪呢?没错,狭义的“均”指的并非社会资源分配,而是单纯的土地分配。《周礼》有云:“掌平土地之政,以均地守,以均地事,以均地贡。”所有“均”的行为都是围绕着土地进行的,对于将《周礼》当成指导书的儒学思想来说,“均”指的就是参照周礼进行土地分配,由此再引申出农业发展。我们不妨再来看看孟子关于“均”的指导思想:“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凡四等。不能五十里,不达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大国地方百里,君十卿禄,卿禄四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耕者之所获,一夫百亩,百亩之粪。上农夫食九人,上次食八人,中食七人,中次食六人,下食五人。”从这里可以看出,“均”是离不开土地的,而且这种分配制度中夹杂着强烈的阶级观念:第一、天子、封王、侯爵等同属贵族统治阶级,他们获得的土地从千里到七十里不等,毕竟,在贵族统治阶级中还存在天子、侯、伯、子、男的“小阶级”。第二、君、卿、大夫、士等同属官僚阶级,他们是国家政治运转的“螺丝钉”,不享受土地分配,不过,他们可以从国家财政收入中取得报酬。第三、老百姓可以根据供养人口的数量获得土地,他们需要向贵族统治阶级缴税,维护社会的正常运转。在阶级制度的基础上,“均”的意义仅限于此。若强行将“均”理解成平均、相等,那它针对的也是阶级相同甚至阶层相同的社会分子,不会将全部阶级一概而论。如果全社会成员一锅煮,全部参与到平均分配中,阶级制度自然会土崩瓦解。有了前文的铺垫作为基础,想要解读孔子这句“患不均”就非常简单了。在保证阶级制度的情况下,仅针对土地进行均分。贵族统治阶级的地位不可撼动,官僚阶级不参与任何经济活动,那么参与均分的就只剩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了。其实,这就是“井田制”或“均田制”,仅针对老百姓。说到这,可能很多朋友会认为笔者太“想当然”了。别急,笔者还能拿出三个充分的证据:第一、不但孔子提倡对民众实行“均田制”,连儒学思想的继承者们都认同这种做法。荀子与孟子之间的学说往往“势不两立”,但他们对“均田”的看法却惊人的一致。例如孟子说:“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荀子也提出了类似的见解:“百亩田,务其业而勿夺其时,所以富之也。”第二、“均田制”符合儒学中“民本”的思想。“民本”的概念太宽泛,“民贵君轻”只是其中一个较为抽象的理念,“均田制”就是“民本”思想的具体内容。孔子提出过:“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这种抽象的主张完全是建立在“均田”思想之上的。在孟子理解的王道中,君王治世的首要任务就是“制民之产”,若不“均田”,“制”从何来呢?第三、前文中我们也提到了“和”、“安”与“均”一样,都是以礼治国的重要因素,在儒学思想中礼制是立国之本。“均田”是消灭贫困的必要条件,在此基础上君王善用民力,促进生产,自然可以充盈社会财富。只有君王妥善安排社会财富,“节用以礼”,才能从根源上消灭贫困。因此,在大儒们“以礼治国”的宏伟蓝图中,“均田”是礼的一部分,少了“均田”礼制亦残缺不全。若继续按照这种思路解读“和无寡”,在不违背礼制的基础上,以“和”来解决国家的人口问题,满足“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的先决条件,不同阶级的不同个体依照“使人载其事而各得其宜”的方式组成共同体。“和无寡”加上我们前文中提到的“均无贫”,在这两种因素的影响下,国家会自然而然的“安无倾”。这就是儒生们,梦寐以求的美好愿景。当然,孔子从土地资源的分配的角度出发,想要解决当时社会,普遍存在的贫困问题,由此,提出了“患不均”论,这种思维模式,可以为我们思考其它问题时提供参考。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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