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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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先跟大家讲一个跟这一则内容相关的故事。

茂才,是一个汉语词汇,和秀才同义,东汉时为了避讳光武帝刘秀的名字,将秀才改为茂才,后来有时也称秀才为茂才。

汉武帝元封五年(公元前年)下诏:“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才异等”,这是此科之始。后来,宣帝(公元前73-前49年在位)、元帝(公元前48-前33年在位)时均有诏令,举“茂才异等”。西汉时,茂才并不是岁举常科。

东汉光武帝建武十二年(公元36年)诏令:“三公举茂才各一人”,“监察御史、司隶、州牧,岁举茂才各一人”,此后才为岁举,往往与“孝廉”并称,表明其重要性。不同之处是,“孝廉”为郡举,“茂才”是州举,所以数目是后者少、前者多,建武十二年总计岁举“茂才”才约有20人。

“茂才”多为现任官吏,如西汉的茂才萧咸是丞相史。这些现任官吏举“茂才”后,因本身资历高,多起用为县令(千石)。“孝廉”则多为郎官,六百石。还有不少人先举“孝廉”,再举“茂才”。“茂才”中有许多升至高位,成为汉代名臣。如东汉的周举(?—公元年),官至光禄卿,为“八俊”之一。

元光年间(公元前—前年),司马相如为西南夷事上书汉武帝,其中有句话引起了汉武帝的注意:“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人之所异也。”汉武帝对这句话颇为欣赏,以至二十多年后又在诏书中加以引用。

《汉书·武帝纪第六》中说——

初置刺史部十三州。名臣文武欲尽,诏曰:“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才异等,可为将相及使绝国者。”

汉武帝自诩为“常人所异”的帝王,其一生用人不拘一格,很大胆,选的多为“非常之人”,鼓励他们敢做“非常之事”,成就“非常之功”。故《汉书》赞曰:“汉之得人,于兹为盛。”

汉武帝在用人上就是狂者姿态。

与此相反的是狷者。

狷,本意是洁身自好,性情耿直,狷者则指那些刚正不阿,不肯同流合污的人。历史上这样的狷者,举不胜举。“晓梦迷蝴蝶”的庄子是狷生,“安能为五斗米折腰事乡里小儿!”的陶渊明是狷士,“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李白是狷士,“梅妻鹤子”的林逋也是狷士,“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民族英雄文天祥更是!

年11月21日,钱锺书先生出生。他享有“文化昆仑”的美誉,以数学15分,而中英文全优的成绩被清华大学外文系破格录取。他的狂也和他的才气一样出名,钱锺书的狂是一种真性情的自然流露。有德识学养、才情胆略,更有精神风骨。然而,他自己却说,“人谓我狂,不知我之实狷。”

《狂者、狷者与好好先生》出自《孟子》的《尽心章句下》,写的甚好——

万章问道:“孔子在陈国说:‘何不归去呢!我的那些学生们忘大而狂放,进取而不忘本。’孔子在陈国、为什么思念鲁国的那些狂放之士呢?”

孟子说:“孔子‘得不到言行合于中庸之道的人相交,那就必然是和狂与狷这两种人相交吧!狂的人具有进取精神,狷的人有所不为。’孔子难道不想和言行合于中庸之道的人相交吗?不能够得到,所以只能求次一等的罢了。”

万章问:“请问什么样的人可以叫做狂放的人?”

孟子说:“如琴张、曾皙、牧皮这些人,就是孔子称为狂放的人。”

万章问:“为什么说他们是狂放的人呢?”孟子说:“他们志向很远大,言语很夸张,嘴巴总是说‘古人呀!古人呀!’可是一考察他们的行为,却不和言语相合。这种狂放之人如果也得不到,那就和洁身自好的人相交往了,这些洁身自好的人就是孔子所说的狷者,是比狂者又次一等的人。孔子说:‘从我家门口经过却不进到我的屋里来,而我并不遗憾的,那就只有好好先生了吧!好好先生是偷道德的贼。’”

万章问:“什么样的人可以称为好好先生呢?”

孟子说:“好好先生批评狂者说:‘为什么这样志大言大呢?言语不能够和行为相照应,行为不能够和言语相照应,就只说古人呀!古人呀!’又批评指者说:‘为什么这样落落寡合呢?生在这个世界上,为这个世界做事,只要好就行了。’像宦官那样八面玲珑,四处讨好的人,就是好好先生。”

万章说:“一乡的人都说他是老好人,他也到处都表现得像个老好人,孔子却认为他是偷道德的贼,这是为什么呢?”

孟子说:“是啊,这种人,你要说他有什么不对,又举不出例证来;你要指责他却又好像无可指责。他只是同流合污,为人好像忠诚老实,行为好像清正廉洁,大家都很喜欢他,他自己也以为很不错,但实际上,他的所作所为却并不合于尧舜之道,所以说他是‘偷道德的贼’。孔子说:‘厌恶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厌恶杂草,怕的是它搞乱禾苗;厌恶花言巧语,怕的是它搞乱正义;厌恶夸夸其谈,怕的是它搞乱信实;厌恶郑国的乐曲,怕的是它搞乱雅乐;厌恶紫色,怕的是它搞乱正宗的红色;厌恶好好先生,怕的是他搞乱道德。’君子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让一切回到正道罢了。回到正道,老百姓就会振作起来;老百姓振作起来,也就没有邪恶了。”

“狂”与“狷”是相对的两个极端。一是极极进取,敢作敢为;一个却耿直刚正,洁身自好。孔子认为,两者皆不若持守中庸。中庸是狂不能太狂,要光而不耀,含光处世;狷也不能太狷,止于该止之时,该进时也要毫不犹豫,顺时而动,动如脱兔。

然而,现在中庸之道已经被当成和稀泥的意思了,个个都变成了差不多先生,好好先生,这远远违背孔子的本来的意愿。郑玄诠释《中庸篇》的题义云:“名曰中庸者,以其记中和之为用也。庸,用也。”既不懈怠又不过激,外有惊雷内心依然平和,不急不慢,不卑不亢,至诚为先,修身为本的志向无比笃定,每天都在不断自我完善,自我更新,不断升华自己,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这才是《中庸》的本质。

正如《中庸》中所说——

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

子曰:“道其不行矣夫!”

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

孔子说:“交往中找不到行为合乎中庸之道的人,就只能与狂者、狷者相交往了。狂者敢作敢为,狷者对有些事是不肯干的。”

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再读一遍: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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