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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耀千秋

《诗经》耀千秋

——《诗经》背后的故事二

在中国,从古至今都在做着一件大事,那就是“大一统”。

“大一统”的意义,不只为了统治更宽阔的地域和更多的人口,还在于能更好地抵御自然灾害,更大范围地撒播先进文化,为文明的发展提供更广阔的土地和更肥沃的土壤。

这种“大一统”理念,在中国文化史上,有四个非常有代表意义的重要时刻。

第一个重要时刻,当推仓颉造字时刻。仓颉造字,应该是中国先民对文化“大一统”进行的一次跨越时代的尝试。

我们知道,文字作为表音、表意符号,它的出现肯定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也不是在短短的几年或几十年就能够产生的。

中国先民在广袤的东方大地上,通过对周围世界和日常生活的观察、学习、领悟,创造出一个个独立的表音、表意符号,并用这些符号来表达对自然、人际、生产、生活的称谓。

但是,因为地域的广大和人群的分散,这些符号非常庞杂,而且随地域和人群的变化而各各不同,在这样情形下,仓颉应运而生。

他或他们将这些符号收集、归纳、提炼、总结,确定了相应符号的形、音、义,并且把确定了形、音、义的符号明确为规范文字,以此为准,广为传播。

《淮南子·本经训》中说:“昔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足见文字诞生的惊世骇俗。而作为“大一统”最重要的工具,中国先民在掌握文字后,从此走上了文化和文明的道路,也走上了用这套文字去影响、征服、同化周边范围的道路。

中国方块字诞生至今,已远远超过五千年,即使到今天,使用这套文字的人口应该远远超过二十亿。

仓颉造字,不可不说是惊天地、泣鬼神,他或他们的丰功伟绩,横亘古今。

中国文化“大一统”的第二个重要时刻,一定是《诗经》诞生的时候。

《诗经》出现之前,周朝政府便开展了卓有成效的文化工作,其一是构建了礼乐制度。用礼乐来规范人们的行为,指导生活。

其二是建立了国家和地方守藏室,把重要的文献、礼乐典籍收藏起来,用以指导和教化人们。

老子李耳(字聃)就曾任周王室的守藏史,他以职务之便博览群书,成为博学之士,孔子就曾问礼于他。晚年的他更是在西出函谷关之际,留下了鸿篇巨作《道德经》。

其三是设置“采诗”制度,每年派遣官员深入民间广泛收集民谣。

相传到孔子时期,收集的民谣就已经多达两万多首了,为《诗经》的出现奠定了厚实的基础。

可惜的是,这些卓越非凡的文化成果,在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和连年战火中灰飞烟灭,埋没进了漫漫的历史长河。直至《诗经》的重现天日,我们才得以管窥一斑,重新领略先民丰富多彩的文化风釆。

之所以出现《诗经》,与孔子的文化自觉密切相关。

孔子长期而丰富的从政、从教经历,使得他知晓文化的重要性和积极意义。他在周王朝收集的两万余首民谣中撷取了最具代表意义的一部分,再加上周王室流传下来的“雅”“颂”二体,形成了流传后世的《诗》。

《诗》的出现,是孔子对周王朝文化工作的精练、提纯和总结,也是中国文化“大一统”的一次有效和有力的展现。

如果没有孔子在浩如烟海的民谣中选编出让人们爱不释手、反复诵读的《诗》,这些璀璨的诗歌可能就随秦始皇的大火一起,封存到了历史的记忆中了。

幸而有《诗》,才让后人有机会循着它的韵律,去探寻先人的足迹,去还原先民筚路蓝缕的历史风貌。

《诗经》不仅为后人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文字资料,也为后来中国文化的一再“大一统”做出了不遑多让的历史贡献。

中国文化“大一统”的第三个重要时刻,是秦始皇的“书同文”时候。随着方块文字的出现和应用,中国人就以独特的视角和形式开启了文化和文明之旅。

但是,由于被征服和同化的地域越来越广,人口越来越多,这些文字的形、音、义不可避免地出现变异和走样。

因此,不断有受“大一统”思想熏陶的仁人志士不断呼吁“书同文”,实现文化思想上的又一次“大一统”。

比如齐国称霸时,辅佐齐桓公一匡天下的管仲就在他的著作《管子·君臣篇》中提出:“衡石一称,斗斛一量,丈尺一綧制,弋兵一度,书同名,车同轨,此至正也。”。孔子也在《中庸》中呼吁:“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

但是由于当时统治者所处的历史背景和所做的尝试力有不逮,“书同文”的功绩和历史贡献才落到秦始皇的名下。

“书同文”使得文字的凝聚作用更加突出。秦军所到之处,小篆与箭矢兵戈一并抵达,也与秦律一并生效,至此,东起大海,北抵长城,西至陇西,南达南海,在两千多年前全国范围共同书写一样的文字,何其的壮观。

可惜,因为其烈度,秦始皇过早地病逝于征途之中,让他的雄才大略还未完全展开就夭折在梦想之中;他“焚书坑儒”后可能会展开的文治武功,也如他的棺椁,两年多年来,长久地封存于黄土高原厚厚的封土之下。同样,“书同文”的历史功勋,也被“焚书坑儒”的恶名抵消得遍体鳞伤。

幸好,“书同文”及“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地同域、修秦律”已深深扎根于民族记忆基因,让我们有机会千秋万代都是中国人。

中国文化“大一统”的第四个重要时刻,是汉武帝时期的“罢黜百家,表章六经”时候。

汉初,经过几十年的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到汉武帝时,国家经济生产、人口、国力得到较好恢复。但也是这时候,从北到西匈奴崛起威胁着汉王朝的生存,国内诸侯割据也愈演愈剧,外忧内患可能葬送汉王朝先辈的丰功伟绩。

为强化中央集权和对外征伐,开疆拓土,汉武帝实施了董仲舒提出的“罢黜百家,表章六经”。

这时候董仲舒所倡导的儒家,已经是经过春秋、战国和秦末战争洗礼的新儒家,其中杂糅了道家、法家、墨家、名家、兵家,甚至阴阳家的许多思想,是孔孟之道为核心,多家学说附会的兼收并蓄发展成果,而“六经”则是孔子整理传授下来的《诗》《书》《礼》《易》《乐》《春秋》。

“罢黜百家,表章六经”使汉武帝获得了空前的权力,也为汉朝的巩固、发展和延续作了制度安排。

也因此,“罢黜百家,表章六经”在支撑汉王朝强盛后,得到了中国历朝历代有作为的君主的推崇,成为中国两千余年传统文化思想的正统和主流思想。

《诗经》作为“六经”之首,自然而然地被广为传诵,流芳百世。可以说,两千年来,不知帝王者不为罪,但不知《诗经》二字者,非装疯卖傻,即为化外之人。

中国能够在汉朝以后两千多年时间,仍然维系着顽强、蓬勃的生命力,国人仍然被称为汉人,说的话被称作汉语,写的字仍然是汉字,穿的传统服装被称为汉服,成熟的男人被称为大汉或老汉,正好说明汉朝政府“大一统”异乎寻常的成功。

而且,中国历代由乱而治,由分裂走向统一,儒家及其经典都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其中,《诗经》作用功不可没,彪柄千秋。

我们发现,中国历史在这四次文化“大一统”中,除仓颉造字历史久远外,其余三次,都与《诗经》有关。而且,当《诗经》广为传颂时,历史就顺利地发展;当《诗经》遭遇封杀时,历史就会出现波折,甚至国家遭至灭顶之灾。正可谓“兴”也《诗经》,“亡”也《诗经》,历史轨迹,不可不察,不可不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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