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中国古代投壶游戏的起源,谈谈其内在的

前言:

中国古代文化博大精深,古代游戏文化同样丰富多彩。古代投壶游戏就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投壶游戏形式特殊,它以礼仪的形式出现,始终与儒家道德相结合。投壶游戏伴随着文化又渗透着文化,通过本文,了解古代投壶游戏的文化功能。

一、产生于春秋中晚期的投壶游戏

春秋中晚期投壶游戏已经成型,并作为诸侯宴饮的正式礼节出现,《左传·昭公十二年》中有关于投壶的最早记载。学者们普遍认为投壶是由我国古代六艺之一射礼转化而来,是射礼的变种,《礼记正义》记载投壶,射之细也。

而转化的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点:其一,由于举行宴会的地方狭小,不足以达到射箭所需空间的宽度及广度;其二,由于参加宴会的宾客人数较少,达不到射礼所需的人数要求;其三,参加宴会的宾客当中或许有一些不会射、不擅射者,不能参加射箭活动。

1.投壶的出现符合春秋时期的时代特点

西周立国之初,制礼作乐以维护其分封制。春秋时期分封制遭到破坏,政治形势的变化必然会影响到周代的礼制。虽然此时诸侯卿大夫们表面上仍然是不以礼假人(《春秋左传正义》),维持着一些礼仪的形式,但这也无法阻挡礼制日趋没落的趋势,和不断简化礼仪的仪式。

比如齐桓公于称霸时,在葵丘会盟诸侯,周襄王派人,赐给其祭肉,特意免去下拜,即降于阶下再拜稽首之礼,虽然最后齐桓公仍煞有介事地完成了礼节,但是此时对礼仪的随意简化已初见端倪。

(图一:古代射礼)

投壶的出现正符合这个礼乐崩坏的时代特点。投壶的礼节是对射礼的简化,文献记载,乡射礼及大射礼,主人需提前邀请并亲自迎接参加的宾客,而投壶去掉这些礼节。同时投壶之鼓半射节(《礼记正义》),即投壶所用鼓节减少到射礼鼓节的一半。

2.春秋时期文士的出现,促进投壶产生

先秦的士从社会地位来看是贵族集团的最低等级,从社会角色来看,则多以充当武士为业。战国前的战争以车战为主,兵车上的甲士就是当时的士阶层。自春秋中后期开始,由于社会变迁、私学兴起以及步兵取代车兵等因素,原来的士队伍中开始分化出来一批专门藏书策,服文学的文士。这些文士逐渐受到统治阶级的重用,武士社会地位下降。

(图二:古代射礼)

文士以学识事主,崇文崇礼。但由于文士致力于钻研诗书,渐渐不习武事,不便行射礼,于是折中的办法出现。投壶以投代射,以壶代侯,它既保留了礼的内涵,又舍弃了武的形式,适应了文士阶层的需要。由此,投壶产生。

二.投壶游戏的文化功能

1.休闲娱乐方式

投壶游戏的文化功能首先是娱乐的。投壶游戏以其优雅、轻松的形式,填补了刺激、高运动量以及智力游戏之外的空间,为古人提供了休闲娱乐的又一选择,丰富了古人的文化生活。投壶游戏给人带来的愉悦心情,如唐朝唐彦谦《游南明山》有:阉令促传觞,投壶更联句。兴来较胜负,醉后忘尔汝。歌蔓草之相遇,笑投壶之失辞。都是投壶带给人欢乐愉悦的例证。

2.教育教化的手段

儿童的游戏的主要功能在于教育,虽然投壶游戏不是孩童专属的游戏,但它确实是有助于儿童教育的。投壶礼举行时,是有年幼者即弟子在堂下观礼的,一方面承担一些服务工作,一方面则应是借机对其进行礼仪教育。比如在投壶游戏的过程中,孩童们会被提前告知一些观看的礼仪,如不要大声喧哗,不要交头接耳,不要随意走动等等,否则就会有惩罚。

(图三:投壶)

投壶作为由射礼发展而来的游戏形式,其道德教化功能自不必说。投壶作为射礼的变种,不仅继承了射礼的部分形式,更继承了射者,仁之道也(《礼记正义》)的道德内涵,承载着仁义、中庸之道。因此,投壶游戏不仅仅是戏乐的方式,更加成为修身观德的教化手段,受到古人的推崇。

3.投壶反射政治形势的镜子

西周末年,王权衰微,没有力量继续维持统治秩序,各诸侯国借机扩张领土,争夺霸权。整个春秋时期,大国诸侯的争霸战争硝烟不断。而诸侯国之间针锋相对的局面不仅仅出现于战场之上,就连国君之间的投壶游戏也是表面一派祥和而实际上剑拔弩张。公元前年,晋国的嗣君即位。齐、郑、卫三国的国君前来庆贺。在晋侯与齐侯的宴会中,两国国君投壶助兴。

(图四:古代投壶游戏)

古时投壶将投之时都会说些美好的祝愿,认为若投中,愿望也会实现。穆子在晋侯投壶时祝词道:如果投中,我们的国君则当为诸侯的盟主。齐侯则马上还击道:若我投中,则当代替你们的国君成为盟主。表面上双方你来我往,其乐融融,而晋侯与齐侯的祝词暴露出双方对于霸主地位的野心以及双方一触即发的紧张关系。

4、文化传承的媒介

游戏体现着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的文化特质,是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的文化精神的外观。我国古代的投壶游戏,三请而投,拜受盘旋,反求诸己,一招一式一举一动都体现仁义之道,体现着谦让、尊贤、尚德、躬身自省的精神,而这些正是以礼为根本特征的中国文化的主流精神(《中国礼文化》)。

所以,投壶游戏在我国古代的流传不仅仅是娱乐方式的继承,更是文化精神的传承。投壶的对外传播不仅仅是一种文化现象的输出,更是展示了投壶背后的我国博大精深的文化背景。投壶游戏的文化功能不限于此,它为诗歌、绘画等艺术形式提供了很好的题材。另外,投壶游戏还可以促进人际交往,促进相关技艺的发明发展等等。

(图五:古代投壶游戏)

总之,我国古代的投壶游戏由古代射礼发展而来,在具备娱乐性的同时,也承载这礼仪性,在带为古人提供了休闲娱乐和欢乐之余,更具有深刻的文化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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