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社会上有一股阿谀奉承、欺上瞒下、虚伪造作、取悦他人之风。这是我们深恶痛绝,但又经常觉得无可奈何的歪风邪气。面对这种歪风,必须痛下决心,纠偏正向,还原人的真实,也还社会一个风清气正的朗朗乾坤。
这种风气的毒害有两种程度,主要体现在面对自己厌恶的人或事的处理态度上,一种是不想得罪人,也不敢得罪人,不发表意见,也不愿接触这些人或事,采取的是逃避态度。另一种是从不表现出自己的厌恶,深深地把它隐藏起来,反而是积极地讨好,做起了两面人。认为这是广交朋友的良方,认为这是社会生存的基本态度,也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
对自己厌恶的人或事,自然不会有真情实感的投入,只是逢场作戏,久而久之,对自己喜爱的人或事,也会丧失投入真情实感的习惯和勇气,只能以自己的虚伪造作苟活于世,这是可耻的、可怜的,也是可恨的。
《论语?雍也》中有句话,“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意思是说,人生来就是要凭着自己的真情实感,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隐瞒自己的这种本性,以欺骗自己、欺骗别人的方式生活,就已经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样子,这样似乎可以避免祸害,其实那只是侥幸逃脱而已。
《论语?公治长》里也说,“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意思是说,阿谀奉承、献媚于人的人,也能讨得别人的喜欢,但这种人没有自己的真情实感,是造作的、虚伪的,而那些刻意隐藏自己的厌恶而讨好别人的人就是两面派,就更虚伪了,这些人都是可耻的人。
这其实就是儒家“直”的理念,所谓“直”,就是凭自己的真情实感为人和处事,真情实感是什么,就是什么。
但人生而是自私的,我们的真情实感中也有过激、偏执和自私的成分,为了抑制这些,儒家又倡导“礼”,认为人的真情实感就好像一块玉石,虽然它的本质是美的,但还必须对它进行琢磨,才能成为一件精美的器物,而加工的方法就是学“礼”。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树不修,不够型”。
儒家的思想大厦就是建立在“直”的基础上,围绕如何发挥人的真情实感、如何克制情感的偏激,提出了克已复礼、正名、中庸、仁义等等思想,进而推广至整个国家社会和人类全体,形成体系。
今天单独剥离出“直”的概念以阐述,愿的是能以此唤起共鸣,以纠治那些我们其实深以为耻、而又深感无奈的歪风邪气,还原我们的真实和自然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