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唯一南方弟子言偃躬身民间,开启吴地礼

《君学演义》第二章孔门立学

第24回子游南传礼乐江南孔子门下,曾子和子思坚持苦修和不仕而得道。其余诸子呢?

子贡离开后先后任卫国、鲁国丞相,忙于政务。无官任的弟子开始离开,自己开坛讲学。冉有等在鲁卫一带,子夏去魏、子张去陈、唯一南方弟子言偃(子游)归江南。

言偃(公元前年—年),字子游,又称叔氏。吴国常熟人,位列“孔门十哲”,文学科与子夏并称“游夏”,其礼学乐艺造诣是孔门中的佼佼者。

孔子晚年一边潜心治学修道,一边推荐弟子入仕为官。子游就任鲁国武城邑令,在武城普通百姓中大力推行礼乐。有一天,子游请老师到武城视察指导。孔子处处听闻弦歌之声,莞尔而笑,因周礼中有“礼不下庶人”一说,便考教子游:“杀鸡焉用牛刀?”子游回答:“从前我听到老师说过,‘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孔子听了便说:“学生们,言偃的话是对的,我刚才所言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又赞“吾门有偃,吾道其南”。

子游理解“礼”的精髓是“适可而止”,是中庸之道的发挥,他在《论语》中留有两句名言。

一句是,“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意思是服事君主太频繁,反而会招来羞辱;与朋友相交太过琐碎,反而会被疏远。

另一句,“丧致乎哀而止。”意思是,处理丧事,充分体现出悲哀之情就可以了,不要太过铺张而费财,不要过度悲伤而伤身。

子游后来归祖国吴国,此时吴国已被越国所灭。吴以前为东夷,周封为姬姓诸侯国,始祖为周文王的伯父泰伯;越为蛮族之地,周封大禹后裔为异性诸侯建国。子游归吴后没有求仕于越国统治者,主要在奉贤、常熟一带从事民间讲学,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片渔村,文化荒芜。言偃来到东海之滨开设学馆,不但教授平民子弟学文习字,更以中原的礼仪教人育德。在言偃的教导下,海隅处处可闻礼乐之声。为纪念这位毕生致力于传学兴礼的贤人,后人将县名取为“奉贤”,建造了“言子祠”。

苏州评弹的起源,就是言子将中原带来的古琴、音律和吴歌民谣相融而成,“弦歌化俗”,以琴代语,乐教民众。而吴方言中的常熟话,很多人难听懂,被称为语言中的活化石,其常用的“哉”、“墨赤黑”等,就有浓浓的中原古音,也为言子所遗。

言偃没有辜负孔子“吾道其南”的期望,躬身民间传播中原文化,开启了吴地礼乐教化、崇文尚教之风,后人尊为“南方夫子”,江南人(以现在的江苏苏南地区、上海、浙江杭嘉湖地区为核心)温文尔雅的性格形成有言偃之功。明代徐缙赞曰:“圣贤道被天下万世,尤深于所生之乡,惟吴古为荆蛮,文身断发,混于龙蛇,自泰伯之至德,延陵之高风,俗始一变,迨言公北学,而孔子之道渐于吴,吴俗乃大变,千载之下,学者益众,家诗书而户礼乐,东南学道之宗,实言氏启之。”

如今常熟市虞山镇言子巷建有言子故宅,虞山东岭设有言子墓,学前街设有言子专祠,州塘畔有言子故里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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