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中庸之道中庸的涵义是什么心学与

上次我们学习了“心与性情”在经典语境中的意义,及现代中国哲学研究中的一些问题。这次我们探讨心与语言的关系。

要了解心与语言的关系,首先需要了解中庸之道,今天对“中庸”的概念有非常大的误解,常常把“中庸”理解为不偏不倚,例如百度的解释:“中庸是儒家的一种主张,待人接物采取不偏不倚、调和折中的态度”。实际上,不偏不倚只是中庸的一种特殊表现。中庸是关于“心”的学问,“中庸之道”也可以称为“心庸之道”。“中庸之道”是中国哲学最重要的内容之一,《中庸》是《礼记》中的一篇,后成为“四书”之一。

离开屏幕看看周围,“我”的心在哪里?实际上我们是用大脑思考,问这个问题时,大脑一片空白。“心”虽然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却无法直接感知到自己的心。《礼记·礼运》曰“人藏其心,不可测度也”。“心”是一种哲学抽象,因为是人道的中心,也称为“中”,《中庸》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注释:言喜怒哀乐缘事而生,未发之时,澹然虚静,心无所虑而当於理,故谓之中。因此,某种意义上,“中庸之道”也可以称为“心庸之道”,“允执厥中”也可以称为“允执厥心”,即“道心”与“人心”。

心虽不可以测度,却可以“感物而动”。我们用心看山水、听音乐、聊天看书,《礼记·乐记》曰:“夫民有血气心知之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起物而动,然后心术形焉。”注释:“言内心应感,起於外物,谓物来感己,心遂应之,念虑兴动。术,谓所由道路也。形,见也。以其感物所动故,然後心之所由道路而形见焉。”即:内心的感知,起於外物。物来感己,心遂应之,意念兴动。“志、意、念、思、说、故、喜、怒、哀、乐、爱、恶、欲”等等,都是人心感物而动形成的。《荀子·正名》曰:“说、故、喜、怒、哀、乐、爱、恶、欲,以心异。”《说文》曰:“志者,心之所之也”;“念,常思也”。《六书总要》曰:思“念也,虑也,绎理为思。”

这里可以回答中国哲学与禅宗在学理上的区别,它们在起点上就不相同。《金刚经》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是禅宗的基础。中国哲学则认为,心应“感物而动”,换句话说,中国心学的起点是:应由所住而生其心。所以说,宋明理学在学理上不可能以禅宗为思想资源。

我们可以直观地理解感物而动,“物”既包括自然界的万事万物,也包括礼、乐和语言。前面简要介绍了“以礼制心”、“以乐制心”,后面会有专门主题讨论“礼教”“乐教”,这里主要探讨“心与语言”的关系。

人类的文明主要借助于语言传承。我们学习中国哲学,是借助于中文。语言的重要性无论如何强调都不过分。《周易·系辞上》曰:“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谷梁传·僖公·二十二年》曰:“人之所以为人者,言也。人而不能言,何以为人?”《荀子·非相》曰“故君子之于言也,志好之,行安之,乐言之,故君子必辩。凡人莫不好言其所善,而君子为甚。”

语言可以构成了一个世界,同时也存在一个非语言的世界。离开屏幕,看看周围,这是一个非语言的世界。它们有清晰的界线。我们可以假设,人类面对的非语言的世界是相同的,语言的世界因为历史的发展各有不同。不同语言构造的世界,因为词汇和语法的不同,经典书籍的不同,历史发展的不同,会有很大区别。目前,学术界提出“汉语哲学”的概念,就是基于汉语的特点提出的。

言为心声,人心可以理解语言的意义,也可以使用语言表达意义。读书的过程就是理解语言意义的过程,著书立说的过程就是使用语言表达意义的过程。《墨子·经上》曰:“循所闻而得其意,心之察也。”“执所言而意得见,心之辩也。”

语言是在历史中形成的,人类诞生的时候可能就有了语言,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语言。我们出生时,语言已经存在,学习语言的过程,也是学习前人创造的文明的过程。人的一生有很长时间生活在语言之中,大学本科需要读书十六年,博士超过二十年。因此学习汉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学习语言的目的是使用语言,古人把“立德、立功、立言”视为三不朽,“立言”是不朽的事业。历史人物之所以今天依然活在我们心中,是因为有文字传世。如果我们一生有文字传世,正是人生价值的体现。但并不是堆砌文字就可以传世,中文有自己的语言哲学,其中最重要的前提是“道”和“诚”。

下次,我们学习先秦的语言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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