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简,大巧若拙如何理解张艺谋电影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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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长期追踪观察、研究社会、人与企业的兴衰成败(业余的),除了几代领袖,我还对张艺谋、任正非、马云、袁隆平等这些行业杰出人才怀有一种特殊的认知和情感。

有学者曾分析以儒家中庸为道的中国人天性恬淡,随遇而安。孙中山、毛主席、鲁迅、柏扬等就曾对国人这种恰似“一盘散沙”的国民性有过深入论述。

一方面知足常乐,守贫乐道,好打交道;另一方面,缺少信仰和常识,对自己民族杰出人才、领袖人物不理解、缺乏尊重。因为谁都不服谁、谁都看不起谁,导致最后谁都可以欺负你、谁都可以践踏你。故,这大概也是导致中国历史经常战乱、被外邦欺侮的原因之一。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全世界很难找到一个国家的国民,像我们的同胞那样会对开国领袖缔造者怀有那么深的成见。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人治道德,阴差阳错变成了“枪打出林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社会流弊。

或许也因为此,作为在国际影坛拥有崇高地位和影响的杰出电影艺术家,四十年来,张艺谋导演却在国内屡受同胞有意无意的攻击性偏见、批判、侮辱、谩骂之煎熬,苦不堪言。

网络时代,人人都有一支麦克风,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如陈道明所说:有些人对张艺谋及其电影的评论,尖酸刻薄犹如杀父之仇。他直言不明白那些网民的戾气从何而来?

有一个以讹传讹、最离谱的说法就是:斥责张艺谋导演土、没文化、不会讲故事。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张艺谋是改开后第一批电影学院大学生,还是美国耶鲁大学、波士顿大学荣誉博士。巩俐曾评价他是最会讲故事的中国导演。

张艺谋是波士顿大学人文艺术荣誉博士

否则,举世瞩目的年北京奥运开闭幕式,能赢得那么崇高的国际荣誉和影响,如果它不是非常浪漫地讲了一个壮美、深邃的伟大中华文化故事,难道它还是PPT吗?

回到电影《悬崖之上》。

讲述的是抗战时期,我党隐秘战线无名英雄的反抗故事。

张导非常清楚:电影立项之时,就必须解决一个主旋律叙事的俗套。行为不能夸张、情节不能不靠谱、人物不能脸谱化。否则,就成了观众深恶痛绝的“抗日神剧”。

在分钟里,影片分7个小节以章回体形式丝丝入扣、步步为营围绕“乌特拉行动”4人组的遭遇讲了一个信仰与感情、正义与牺牲的人性故事。

这是一个群像电影。出场的11个人物都非常出彩。也许是有了老艺术家带队,表演者们个个表演张弛有度、收放自如;感情朴实真挚、符合身份。

印象最令人深刻的就是于和伟饰演的卧底特工周乙。

因为敌人不是脸谱化的,所以在影片开头的十几分钟里,周乙几乎是隐匿的,等同于群众演员。你看不出他的身份是正还是邪。

但他与倪大红饰演的特务头子高科长的几次危险对话,又非常具有悬疑要素和电影逻辑性。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可疑之处。

因为叛徒级别较高,所以高科长不仅知道了我方“乌特拉行动”暗号,还知道特务科有个卧底。

因此,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内,电影就几乎是在已剧透、开了天窗的情形下“徐徐展开、娓娓道来”。换句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样的电影,只要导演、演员、服化道、声光电任何一个环节要素表现平庸、跟不上来,基本上,电影院就将只剩下骂娘、退票的声音了。

至于其他出神入化的表演桥段,预告里也有很多,不多说了。比如,他在张译被枪毙时的打火点烟;从药店出来,车内单手手掌烧情报,无不体现一个深藏不露、训练有素的老特工的沉稳精到。

于和伟角色隐忍深藏不露。表演张弛有度

倪大红那个角色也是真的绝了。有一个镜头,倪背光而立,鹰眼虎视,脸半明半暗,把一个特务头子的阴恨、狡诈、狼毒表现得淋漓尽致、毛骨悚然。

余皑磊饰演的另一个特务小头目则有点戏剧化。给残酷的斗争增添了一丝喜剧味道。

另一个要说的就是全片雪景真的美。有几处俯拍的镜头太震撼了。

枪声也是一绝。总感到就在身边打的一样。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有很多网友对刘浩存的角色有很深成见,其实有点误解。

确切地说:刘浩存饰演的小兰就是戏眼。“乌特拉”黎明之意就由她来点题。因为,小兰既是年轻特工,也是学生,两层身份寓意都无限深刻。

鲁迅先生说过:悲剧就是对美的毁灭,越美的东西被毁,其悲剧性就越强。含苞待放的小兰越稚嫩、越不像特工,这种隐含的悲剧性就越强,由此带来的毁灭性就越痛彻心扉。

日本军国主义侵华14年,犯下的种种反人类罪行罄竹难书,无疑是中华民族历史大悲剧。

无论是自然的森林、雪景、街道、影院、建筑,还是年轻的学生特工小兰,她们无一不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然而,观众可以从银幕外预知:等待她们的命运是什么?等待她们的同样即将是破坏、牺牲和毁灭。

刘浩存的稚嫩正是前赴后继、反抗的戏眼

相比身手不凡、经验丰富的老特工,刘浩存的稚嫩与时髦,正是美被毁灭的强大悲剧内涵所在,也吸引全世界的观众想探究毁灭背后的那段惨痛历史。

要想让那些美重见天日,还有一大段黎明前的至暗时刻。这段由稚嫩的小兰引申出来、被导演留白的黑暗历史才是张艺谋真正要向世界讲述的苦难旧中国故事、屈辱旧中国历史。

功夫在诗外。导演这种中国古典文学“赋比兴”式的艺术用心又有几个仅仅追求感官刺激的影评人能明白呢?他们最多大概也只能看出小妹妹哭戏真的一流。

看到这里,也许有读者会认为:你这是狡辩,牵强附会、强词夺理。你是刘浩存的水军。

王家卫曾说宗师之路有三阶,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著名编剧邹静之说:电影是创作者和欣赏者的共谋。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个只知道就事论事、就电影拍电影、眼睛只能盯住鼻子尖的导演是导不出气势恢宏的北京奥运开闭幕式的,也不可能得到全世界影坛杰出人物的一致赞颂的。

我在长年的追踪观察中发现:张艺谋导演远远不只是电影导演,他更是人生导演。如果人生就是一场戏剧的话。

与大众印象相反,张艺谋其实是一个超级现实主义者,对现实有着超强的敏锐力和理解力;同时,他也是一位非常浪漫、幽默、乐观、开放的标准直男。当然,才华是第一位。美国影星克里斯蒂安.贝尔曾说:张艺谋是片场上帝。这表明张导对电影业各行各工种艺术家的绝对领导力和统治力。

张艺谋对片场各类艺术家有绝对的领导力

早在拍摄《英雄》时,张艺谋就说:导演一半是艺术家,一半是俗人。反过来理解,所谓张艺谋的电影,只不过是导演用心给你开的一个深邃玩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电影《山楂树之恋》宣传时,张艺谋就曾告诫小周冬雨:演员绝对不要把自己弄得什么都懂、高高在上的样子。有时候,要故意在观众面前出点洋相,和他们打成一片。

所以,电影只是张艺谋的一个道具,电影内容仅仅只是他要讲的故事的开头。理解、诠释张导电影,永远要把场上场下、银幕内外联系起来。

比如《悬崖之上》,看过电影的观众就会不由自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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