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庸看周易的慎独思想抱雪

《周易》一书中,出现了两处“独”字。

一处是《复》卦的“中行,独复”。

一处是《夬》卦的“君子夬夬独行,遇雨若濡,有愠,无咎”。

这两处爻辞中的“独”字,都可在用《中庸》里的慎独思想来解答。

慎独

一、独复

《复》卦中的“独复”一词,我们在上文已经说过,是慎独自反之意。

复者,反也。如果说“反复其道”,是《周易》原文中提出的君子修身法则;那么“反身而诚”,则是《中庸》的作者子思等人尊崇的修身法则。

自反,反思、反省、反求诸己……这一切“反复其道”的行为,都是君子慎独的表现。

而慎独,在《中庸》更是上升到了君子“不可须臾离也”的修道方法。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礼记·中庸》

同样出自思孟学派的《大学》中也说: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大学》之“慎独”名句

这便是将“慎独”作为修习至诚之道的必要手段了。

二、独行

《夬》卦里说的“君子夬夬独行”,明确地将“独”与君子之行联系在了一起。

君子慎独

思孟学派的另一位代表人物孟子曾经说过: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可以说,这位“不得志”则“独行其道”的大丈夫,是《周易》里那位夬夬独行的君子最佳的写照。

思孟学派的独行其道思想,来自于孔子的“用舍行藏”。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论语》

得志则与民由之,不得志则独行其道,也只有像孟子这样的大丈夫,才能够将倾盆大雨之中也视同轻烟薄雾(遇雨若濡)。

爻辞最后的“有愠,无咎”,更是巧妙地引用了一句诗经: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君子虽然被小人所嫉恨(有愠),然而心中能够始终保持慎独无疚,独行其道而无愧于天地,故曰“无咎”。

三、“慎独”之“慎”

思孟学派的“慎独”,世人往往只看见一个“独”字,却不是“慎”字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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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曰:“慎,诚也”。

诚,就是思孟学派最为推崇的道德。

诚,在《周易》里相对应的概念就是“孚”,又写作“复”。

巧的是,我们说过,《中庸》里的“诚”,在思孟学派的“五行”说之中就是“中行”!

因此,《复》卦爻辞里说“中行,独复(孚)”,意思正是以“慎独”作为君子“中行”的必经之路,同时也是达到“诚”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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