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为什么不需要上帝阴阳思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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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定的思维结构不仅塑造了特定的知识和科学,而且也直接塑造了一个特定民族的信仰体系和意识形态。

从信仰上看,而古代中国人一般不需要外在的寄托而能坦然面对生死,处理日常事务。

他们追求的也不是外在的征服,而是内在的超越。马克思说:

“宗教是无奈心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情。”

我们中国人的心灵从来就不是孤独的,入世则建功立业,实现人生价值;出世则回归山林,落得逍遥自在。

中国人眼中的世界也不是无情的,进则能够体会人间冷暖,退则可以欣赏落花流水。

所以说,中国人心中没有给上帝这个人格神留出位置。

西方人为什么信上帝

同历史上其他民族的文明相比,华夏文明的一大特点就是宗教精神不浓。尽管,后来也产生了本土宗教--道教,至于佛教则是外来的,反而得以发扬壮大。

当然,宗教精神不浓厚未必是什么坏事情,正如我们中国人吃饭用的是筷子,而西方人用餐用的是刀叉一样,本身仅仅具有事实上的差别,而没有价值上的优劣。

但是,任何一种信仰体系的形成,除去特定的历史、经济因素,还应该到一个民族的思维模式中去寻找。

对中国文化而言,《周易》所打造的“阴阳”思维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古代中国人的信仰和生存法则,呈现出异于其他文明的特殊形态。

线形思维模式影响下的民族,总是喜欢“刨根问底”和“上下求索”。这不仅表现在对外在世界的态度上,也表现在人生态度和信仰上。

在对待外在世界的态度上,西方人总是向外探究,探索大自然的奥秘,研究宇宙的规律。这才使得西方产生出了科学技术和科学精神。

在人生信仰上,西方人向往天堂,而把现实生活看作偷吃禁果的“原罪”。在这个方面,伊甸园的神话是富有启示的。

《圣经·创世纪》中说:上帝在创造世界之后感到有些孤单,便用泥土照着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亚当,后来又用亚当的一条肋骨创造了夏娃。

上帝在东方辟了一个园子叫做伊甸园给亚当和夏娃居住,那里简直就是天堂。在伊甸园里有许多树,其中有两棵树最特别,一棵是生命之树,一棵是智慧之树。

据说吃了生命之树的果子可以长生不老,吃了智慧之树的果子便有了智慧。上帝告诫亚当和夏娃,伊甸园中惟有智慧之树的果子不能吃,吃了就会死。

但是后来亚当和夏娃禁不住蛇的诱惑,终于偷吃了智慧之树的果子,于是悲剧发生了:他们因此被赶出了伊甸园,被惩罚世世代代生活在大地上,永远也不能进入天堂,人必须一生一世都要为自己偷食禁果承担代价。

于是,在西方人的世界里,人的存在就成了一个悲剧:

人一半是天使,而另一半是魔鬼。像天使一样纯洁的是人的灵魂,而像魔鬼一样罪恶的是人的肉体。

人的一切贪念、欲望都来自于这个沉重的肉身,而牵引着人向上飞升的总是灵魂。

西方的很多哲学家对此都有精彩的论述:

我们肯定被要求把人类作为宇宙的精选成员,最智慧的存在!但是事实上人类处于神与禽兽之间,时而倾向一类,时而倾向另一类;有些人日益神圣,有些人变成野兽,大部分人保持中庸。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意思是说:“天使”在人心中,“魔鬼”也在人心中。“天使”能生出理想、诚实、爱心、正直、廉洁、无私、欢乐……“魔鬼”能生出邪恶、残暴、冷酷、奸诈、贪婪、嫉妒、狂傲……“天使”会变为“魔鬼”,“魔鬼”也会变为“天使”,这虽然算不上什么规律,但却是一种不可否认的存在。

人的理性和智慧决定了他本身是危险的动物。人类在其完满时,是最优良的动物,但是如果违背法律和正义,他就是一切动物中最恶劣的;因为武装起不正义是比较危险的,人天生具有武装,这就是运用智慧和德性。

他可以把它们用于最坏的目的。所以,如果他无德,就会淫凶纵肆、贪婪无度,成为最肮脏、最残暴的动物。

没有那些非正义的事情,人们就不认识正义的名字。正义和非正义是相比较而存在,相斗争而发展的。

正因为有“魔鬼”的存在,人们才愈加感受到“天使”的善良和可爱,从而激发人们积极向上,勇往直前地去追求真、善、美;同样,没有那些正义的名字,人们就难以辨别非正义的事情。

也正因为有“天使”的存在,人们才愈加感受到“魔鬼”兽行的可憎,从而激发人们毫不留情地去同假、丑、恶作斗争。

人的可悲之处并不在于人有一个肉体,而且还意识到自己有一个肉体。猪也有“肉体”,但猪意识不到,所以无所谓快乐,也无所谓烦恼。

而人有“肉身”,自己还能意识到,并且终生的劳作就是要摆脱这个沉重“肉身”的原罪。

但是,摆脱“肉身”不是消灭“肉身”,因为人生的大限就是肉体的消失——人的死亡。人的死亡是毁灭,而不是拯救。

但是,人迟早要死亡,这是逃不掉了。死亡的恐惧使西方人意识到了生命的有限。为了克服死亡的恐惧,西方人发明了宗教,宣扬“灵魂不死”和“来世的幸福”。

正如托马斯·阿奎那所说:

“人生在世,不过是行色匆匆的旅客。”

在他看来,自然的道德生活可以使人得到尘世的幸福,但这种幸福是暂时的、虚幻的,只有神性的德性生活,才能使人换得永恒的、真正的幸福,即来世的天国幸福。

上帝是西方人的精神支柱,他的存在及微妙显现给生活在尘世中的人以慰藉,让人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死亡不可怕,因为人死亡以后会上天堂;这个世界的神秘并不可怕,因为上帝创造的这个尘世是和谐的,只要人发挥自己的理性,就能够认识到这种和谐;人遭受苦难并不可怕,因为上帝并不会抛弃他的任何一个子民。

就这样,西方人在现实存在的世界之外,又构造出了一个虚幻的彼岸世界。无论是柏拉图的“理念”,亚里士多德的“第一推动者”,还是基督教中的“上帝”,都不过是这一彼岸世界的不同表述。

于是,肉体/灵魂、天堂/地狱、今世/来世、此岸/彼岸、有限/无限之间就形成了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人只有在尘世生活中不断地朝向上帝,不断地体会“神”和“上帝”显示的一切,才能体会到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永恒。

马克思曾经对宗教有一个非常精辟的论述:

“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宗教是被压迫心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感情。”

对西方人而言,现实正是无情的,人生也恰是无奈的,偷食禁果的原罪注定了一生的劳作才能换来救赎。而这种救赎必须尽量摆脱罪恶的肉体。

基督教教义正是这么说的:

“拯救灵魂,必须抛弃肉体。”

这个说法弥漫着强烈的宗教情绪,它昭示着人的幸福不在现实中,而在通过信仰朝向上帝的过程中。

如果我们去读一读但丁的《神曲》和弥尔顿的《复乐园》,对这一点将会有更为形象的认识:

里面不仅有高高在上“天堂”,还有十八层以下的“地狱”。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完全取决于“因果报应”。“天堂”和“地狱”,正是线性思维的产物,而所谓的“因果报应”也正是来自于“因果”的思维结构。

由此看来,上帝在西方人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对他们来说,可以不吃饭,可以不睡觉,但却不能没有上帝。

没有上帝,生活就没有了依托,人生就失去了根本。西方人的价值世界和精神家园正是这么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

而正是世界给了自己意义和活下去的勇气,正如伯奈特在《早期希腊哲学》中所说的: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异乡人,身体是灵魂的坟墓,然而我们决不可以自杀以求逃避,因为我们是上帝的所有物,上帝是我们的牧人,没有他的命令我们就没有权利逃避。”

当年尼采喊出了那句“上帝死了”的惊世骇俗之言时,对西方人信仰的冲击和动摇,我们这些黄皮肤的人是远远无法体会的。

对一个民族文化而言,它的世界观、人生观和方法论是纠缠在一起的,它的信仰和它的思维也是密不可分的。

西方之所以有着两千多年的基督教传统,固然有着地理、经济方面的多方面因素,但西方人的线性思维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中国的文化也是如此,《周易》所打造的“阴阳鱼”式的思维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中国人看待世界、看待人生的方式。

敬鬼神而远之

同西方的思维结构不同,我们东方文化的思维不是因果的、线性的、历时的,而是以“阴阳”为核心,是双向的、共时的、双向的。

这种思维结构使得中国人对外在的超越没有兴趣,而是把重心放在了此岸世界的活生生的生活中。

和西方人相反,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的劳作不是为了“讨好”神,而是通过“讨好”神来满足自己在现实生活的需要。

一些人经常去庙里拜佛烧香,其实她们的目的一般都很功利,无非是求吉避凶,多子多福。

佛教刚开始传到中国来的时候,中国人是不太感冒的。佛教为了在中国扎根,不得不改变自己的一些内容。

比如观音菩萨,本来是佛教中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菩萨,就是因为她能“送子”,才深受中国老百姓的喜爱,地位明显地高于其他神灵。

而且,中国人向来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挂在嘴边上的是“高处不胜寒”,而且对于怪、力、乱、神之类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总是存而不论、避而不答。

正所谓“敬鬼神而远之”。孔子的态度就是如此: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论语·先进》

季路想问问老师如何事待鬼神,孔子说:“人的事情还没有照顾好,拿什么来事待鬼神?”

季路又想问问老师对于死亡的看法,孔子说:“生的问题还没有搞明白,怎么会去考虑死的事情呢?”

《论语·乡党》中还记载,孔子的马厩失火,孔子“不问马”,只问伤了人没有。

可见,正是在“阴阳”思维的影响下,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从不搞形而上学,也从来不会追问“本原”、“上帝”这些近乎“无聊”的问题,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人活生生的现实生活中,放在了人和社会的关系整合和处理上。

儒家却在这种“阴阳和合”的过程中发现了人和社会之间的血缘纽带。一方面,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才有君臣。另一方面,有“家”才有“国”,有“国”才有“天下”。

于是,在儒家那里,“阴阳”这个抽象的概念符号已经被“父子”、“君臣”这些具体的人伦关系所代替了。

在儒家眼里,君臣、父子之间的关系在现实生活中体现的正是一种阴阳关系:矛盾的双方互补但又无法相互代替,正所谓“和而不同”。

因此,二者必须安于其“位”,而不能彼此僭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这样一种阴阳互补的人际关系中,每个人只有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好,把自己的位置占好,才能稳定社会的秩序,做到亲而有礼,爱而有差。

就拿君臣关系来说吧,君为阳,臣为阴,二者的角色必须分清,主从的关系必须明确,切不可“君不君,臣不臣”,乱了纲常,坏了礼法。

另一方面,阴阳不能彼此分离而独立存在。“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君虽为人主,但也有依赖臣民的一面,否则就是“光杆司令”。

“暴其民甚,则身弑国忘;不甚,则身危国削。”(《孟子·离娄》)。

魏征向李世民进谏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说的是同样的道理。因此,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正是在这种“君贤臣忠”、“父慈子孝”、“夫唱妇随”的阴阳关系中,儒家才能将人的有限生命同无限的社会群体联系在了一起,将个人的价值同其密切关联的社会关系结合在了一块,而没有像西方人那样把生命的价值和皈依投向上帝。

也因为此,我们的民族建立起来了一个“世俗伦理”的宗法社会,而不是一个靠“上帝”和“神灵”维系的宗教社会。

在血缘维系的宗法社会里,人们已经不需要向外超越寄托人生了,温情脉脉的社会大家庭足以弥补个人的孤独感。

当然,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对阴阳关系的发挥是有点片面了。因为《周易》中的“一阴一阳谓之道”,并没有对“阴”或者“阳”打上价值的烙印,更没有区分开二者的贵贱优劣。

可是儒家却硬生生地将“阴”和“阳”之间这种事实上的差别加以伦理化、秩序化了。

为什么君就是“阳”,而臣就是“阴”呢?男女所代表的阴阳本来相反相成,互通有无,为什么孔子偏偏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呢?

其实,儒家思想在今天遭到诟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此吧。

陈胜、吴广起义的时候不就说了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管孔子的初衷是什么,这种思想在表面上看是在为统治阶级服务。

在这种思想笼罩下的古代中国社会,是不可能出现人格平等的“民主”思想的。当然,“民主”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但有一点可以明确,在古代儒家思想里不可能引申出西方式的“民主”。因为“民主”意味着契约关系的确立,而契约关系显然是对血缘关系的破坏。

当代新儒家倡导“老内圣开不出新外王”,这里的“新外王”不过是“民主”和“科学”的翻版罢了。正因为此,新儒家的努力最终也没有挣脱失败的命运,要么牵强附会,要么随意引申。

所以,在中国滚滚流淌的历史长河中,最终留下来的是宣扬“爱而有差”的孔子,淘汰的却是歌颂“兼爱”,带有鲜明民主色彩的墨子。墨子的思想不伟大吗?

非也。正是古代中国社会的特定境遇和历史,使得孔子登上了历史舞台,而最终淘汰了墨子。真是时势造英雄!

但就思维方式而言,所谓的“兼爱”、“对等”好像和中国人的“阴阳”思维也是有隔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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