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船山的《中庸》首章诠释及其思想
本文自《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年第06期以《中庸》为个案,从宋明道学的视野来观察船山的《四书》诠释。可以认为:船山读《中庸》说,其中以未发说和戒慎说为其核心。船山有关《中庸》的讲法,可以说是“接着”程朱讲的,但不是“照着”程朱讲的;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程朱学派,但受到程朱学派的较大影响。船山虽然并不承认自己为程朱学派的一员,但顺承程朱《中庸》解说的脉络,延续程朱《中庸》诠释的问题性,吸取程朱许多的理学观念和诠释学资源,同时又针对朱子本人及朱门后学的论点而提出自己的诠释主张。船山的《中庸》解释是明清之际儒学经典诠释的一部分。关于船山对《大学》特别是其对“正心”“诚意”“致知”“格物”的心性学理解,我在另一篇论文中已经作了细致的分析。众所周知,道学的心性——功夫论,在很大程度上是以《大学》和《中庸》二者共为基础。《大学》和《中庸》不仅为道学提供了基本的心性范畴和功夫范畴,也成为道学心性哲学和功夫理论的核心经典。朱子早年的心性功夫受《中庸》(中和)影响较大,中年以后其学则以大学功夫(格物)为主(注:自然,这只是笼统言之,朱子中年以后至晚年,其功夫论中亦重视《中庸》的戒慎恐惧等。),宋代道学也因此转变。朱子以后的道学发展,无论心学理学,多在《大学》功夫的框架中以各自的诠释向不同条目发展,如阳明主致知,淮南主格物,蕺山主诚意等。但《中庸》的范畴与节目仍与《大学》条目结合一起受到重视,尤其是“慎独”之说贯穿《大学》《中庸》二书,所以阳明仍注重戒慎恐惧的问题,蕺山以诚意与慎独并提,船山亦是如此。本文即是在对船山《大学》思想研究基础之上,以船山《读四书大全说》对《中庸》首章的诠释为主,对其《中庸》心性学进行的一些基本分析。一、“中”之诸义《读四书大全说》的中庸部分涉及到《四书大全》中的《中庸章句序》、《读中庸法》、《中庸章句大全》、《中庸或问》,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