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中庸之道,传到他的孙子子思手上之后,有了更加具体而细致的内容。子思在《中庸》一书中,阐述了中庸之道的三个层面:
第一:中庸之道,要求人们在处理人与人的关系的时候,要合于“忠恕之道”。什么是忠恕之道?忠,是对国家尽忠,也就是不遗余力的为国家工作,尽忠职守。恕,是对朋友以及小孩子要宽恕,不能什么事情都过于挑剔。
说起来,这与我们通常所理解的中庸之道有些不同。就说“忠”吧,这里的忠是指尽忠尽责,与中庸的中有什么关系呢?
但仔细想想,也能看出端倪:调节中庸的方法是文质彬彬。以文质彬彬来分析忠心,那么,国法和相应岗位的工作职责就是这里的“质”,而执行这个质的人,也就是那些官员的行为,就是这里的“文”。国法和相应的工作岗位庄严而神圣,是国之重器,因此,这个“质”是厚重的,所以,执行这个厚重的质的人的行为,也必须是全心全意的,是全力以赴的。
如果以轻佻的态度去对待厚重的国法和相应的工作岗位,那是文不符实,不是君子所为。不是君子所为,就不符合中庸之道。所以,对国家尽忠职守,是中庸之道的第一个核心含义。
相对而言,对身边的朋友和小孩子,就不要过于苛求了,这就是恕。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对普通人过于苛求,不符合实际情况,因此也不是中庸的行为。所以,宽恕朋友和孩子,也是中庸的一个方面。
第二:中庸就是“致中和”。致中和,有居中调停的意思。《中庸》文本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这个和烹饪里面的“五味调和”有点类似。喜怒哀乐,可以看作是五味。五味,原本各有其极致:盐,咸得发苦;酸,酸得让人口舌麻木;鲜,鲜得发甜,如果这些调料不能互相调和,炒一盘菜只用其中一种,那菜就不能吃。
同样的道理,喜怒哀乐,任何一种情绪都是人的本能,但可以发挥到极致吗?肯定不能。所谓乐极生悲,就是由好到坏的变化,这和盐咸得发苦是一样的道理。所以每一种情绪都不能太过,将情绪调整好,达到温和的效果,做到“威而不怒,喜不忘形”,在适当的时候,让情绪适当的表达,这就是和。
第三:中庸是君子和小人的根本区别。所谓“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这里的“小人反中庸”,是不合时的意思。
时代潮流浩浩汤汤,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时期,中,有不同的内容。执古之礼,合今之时,是不对的。简单的说,就是要与时俱进,每一个时代,都因为客观原因,会有不同的特点,如果行为不能和时代特点相符,那么行为就是不对的。做不对的事,当然不是君子所为。所以不合时者是小人。
另外一层意思,是要符合人文和地理环境的特点。有些人,生搬硬套,非要在北方草地上养鱼,又非要在南方的水泽边种麦子。这种倒行逆施的行为,违反了自然规律,违反了文质彬彬的中庸原则,因此也不是君子所为。
以上三点,从不同的角度阐述了中庸之道的含义,比孔子说的中庸之道更为具体,更为系统,可说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