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书扬欧时大参
今天,名气大概相当于中国赵本山的法国小品王让-马利·皮卡尔,忽然火力全开,对准中国“玉林狗肉节”。据报道,他拿着有16万人签名的信,递交中国大使馆,转达他们对中国人“大啖狗肉”的愤怒。这种愤怒极为容易理解:狗者,宠物也,人类之忠实朋友也!
法国喜剧演员让-马利·皮卡尔
近年,中国随着生活水平提高,养宠物者众。反对吃狗肉的人群,可能比皮卡尔找到的签名人数要多得多。一个保护动物组织曾经因拦路劫车、救下一车行将就食的狗狗而声名大振。真的,可以理解。
本人因不便公开之原因,不吃很多动物的肉,其中包括马肉。主因也与狗肉同:马者,人类之忠实朋友也!这个问题,在中国时,不是问题,因为“什么都吃”的中国人不吃马肉(没考证过原因)。但法国人吃马肉,超市里随处可见。我刚到法国时,曾为此愤愤不平:吃马肉的都是混蛋!
另外,童年就对马情有独钟,怀有“以后一定要有一匹马”的理想。今天,老大不小的了,还没能“有马”,甚憾之。虽然“拥马理想”已经一地碎片了,但不吃马肉,可保晚节铁硬!
在法国生活二十多年,从未有想法搞个签名,去抗议一把,也把我的“情殇”去伤一伤别人。原因很简单,这个选择很“个人”,不必强求众人一致。食马者,未必都比你更”混“,其“食出有因”,也得接受与尊重。“己所不欲”,可容“人欲”也。
但有一个很大的“但是”!就是:当法国人站在仁慈与道德高地,把中国人吃狗肉变成大逆不道时,这种冲动就油然而生。我想,随便一个中国人如果在中国网民里搞个反对吃马肉的签名,可能把皮卡尔那区区16万人挤到地中海里去吃鱼。
弱肉强食,在动物界是没有善恶的生存法则。人类最强,所以想吃谁吃谁,说白了,也是为生存——生存得更强、更有滋味。但人类有思想,知道“谁吃谁谁都不愿意”,吃者的欢愉是相同的,被吃者却各有各的不幸,所以纠结。但纠结归纠结,吃肉,这个理论上可以称之为残酷的事,在现实中则习以为常,家常便饭!
素食者、动物保护主义者、屠宰场工人、吃货(牛排控、狗肉迷、马肉记...),虽然互怼,但也以某种可以接受的“虚伪度”,仍在一个地球上和平共处。也就是说,在人吃动物的“公案”里,虚伪也应该是有“度数”的。
自己偶然间发明的这个新名词,其实还是有出处的。孟子称“君子远庖厨”,初以劝诫齐宣王实行仁术。而后世解读与运用,多侧重“君子远庖厨”可以照顾到人类既想做“君子”又想吃肉的普遍愿望。核心意思是只要你不亲自杀鸡宰羊,桌上放开吃,不影响做君子。这也给出儒家这一中国主流文化可以接受的“虚伪度”。因而,往时,当妻子让丈夫杀鸡时,往往会听到这句。
那么,诸位君子:这个度数应该怎么掌握呢?笔者给出的答案是:吃驴肉火烧,没事;吃活驴烫臀,过了!
故尔,皮卡尔按自己认定的是非标准,一定认为狗肉不能吃,马肉可以吃,还煞有介事的到使馆递交“照会”,搞公开集会抗议,就属于“虚伪”过度了。
用中国文化的中庸思想,观察和处理餐桌上口腹之欲与幕后刀光剑影的反差,会豁达一些。以这种豁达去观察中国填鸭为“烤”,法国填鸭为“肝”的饮食百态,就会少一些纠结就不会只反中国填鸭,照吃法国鹅肝。会多一些“普世价值”的对人类自己的宽容。
但是,专家称:法国的招牌“肥鹅肝”就是脂肪肝,少吃为妙。这就是题外话了。
(欧洲时报/书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