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训劝学谣
人心古今同,世风瞬息变。
家训平常事,天下第一难。
奉劝朋友们,经常读经典。
学习如饮食,每天莫间断。
律己同训子,身教胜言谈。
修养精气神,旧貌换新颜。
趋吉当自警,诚敬多行善。
避凶免灾祸,防患于未然。
抑郁不见了,快乐长相伴。
幸福人生路,时刻心放宽。
愿君清慎勤,知足保平安。
继承先贤志,世代永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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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先生则言译读》1.论一体书
-1良知一体
夫人者,天地之心。“天地万物,本吾一体[i]”者也,生民之困苦荼毒,孰非疾痛之切于吾身者乎?不知吾身之疾痛,无是非之心者也。是非之心,“不虑而知”,“不学而能”,所谓“良知[ii]”也。良知之在人心,无间于圣愚,天下古今之所同也。
关于人类是高天大地的核心。朱熹《中庸章句》里说:“高天大地,万千事物,本来就是与我们一个整体。”平民百姓的困难艰苦,涂炭毒害,难道不是疾病伤痛,切合我们身体吗?不知道我们身体的疾病伤痛,那是没有是非对错的内心。人们是非对错的内心,《孟子》尽心篇里说,“不需要思虑就能知晓”,“不需要学习就会能有”,就是所称的“良知”吧。良知存在人们内心,圣贤与愚昧没有间隔,天下国家,古代今天,都是相同的。
世之君子,惟务致其良知,则自能公是非,同,视人犹己,视国犹家,而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求天下无治,不可得矣。
世上谦和明理的君子,惟有务必导致自己良知,那么自然能够公正对待是非对错,共同拥有喜好厌恶,看待别人犹如自己,看待国家犹如家庭,从而与高天大地、万千事物成为一个整体,寻求天下国家没有治理太平,那是不会得到的。
古之人所以能见善不啻若己出,见恶不啻若己入,视民之饥溺犹己之饥溺[iii],而一夫不获[iv],若己推而纳诸沟中[v]者,非故为是,而以天下之信己也,务致其良知,求自而已矣。
古代的人之所以能够,看见善良无异于如同自己做出,看见邪恶无异于如同自己陷入,看待人民的饥饿陷溺,犹如自己的饥饿陷溺,而有一个人没有获益,如同自己将他推进纳入沟渠之中,古人并非故意这样做,而以蕲求天下信任自己,务必导致自己良知,求得自己满足而已。
尧、舜、三王之圣,“言而民莫不信”者,致其良知而言之也;“行而民莫不”者[vi],致其良知而行之也。是以其民熙熙,“杀之不怨,利之不庸[vii]”,施及,而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为其良知之同也。呜呼!圣人之治天下,何其简且易哉!
唐尧、虞舜、商汤王子履、周文王姬昌、周武王姬发这些圣人,《中庸》里说“他们的言论而人民没有不相信的”,是导致自己良知而言讲的;“他们的行为而人民没有不喜悦的”,是导致自己良知而做行的。所以他们的人民熙熙攘攘,皞皞融融,《孟子》尽心篇里说,“杀了他们而没有怨恨,利诱他们而没有附庸”,施恩到达蛮荒偏僻地方,而凡是有血脉气息的人,没有不尊仰亲附,因为他们的良知是相同的。呜呼!圣人的治理天下,是何等简单和易行啊!
-2良知不明
后世良知之学不明,天下之人用其私智以相比,是以人各有心,而偏琐僻陋之见,狡伪阴邪之术,至于不可胜说。外假仁义之名,而内以行其自私自利之实。诡辞以俗,矫行以干誉。掩人之善而袭以为己,人之私而窃以为己直。忿以相胜而犹谓之徇义,险以相倾而犹谓之疾恶。妒贤忌能而犹自以为公是非,恣情纵欲而犹自以为同。相陵相贼,自其一家骨肉之亲,已不能无尔我胜负之意,彼此藩篱之形,而况于天下之大,民物之众,又何能一体而视之?则无怪于纷纷籍籍,而祸乱相寻于无穷矣!
后来,世上良知的学问不再昌明,天下的人们运用自己偏私智巧,相互攀比倾轧,所以人们各自拥有私心,而偏颇猥琐、僻远粗陋的见解,狡诈虚伪、阴险邪恶的方术,论说达到了没有完了。外面假借仁爱道义的名分,而内里做行他们自寻偏私、自求利益的实质。诡辩言辞用来阿谀世俗,矫情行事用来干求荣誉。掩盖别人的善良,而袭夺作为自己的长处;攻揭别人的隐私,而认为自己耿直。忿怒相互争胜,而还称为徇行道义;阴险相互倾轧,而还称为嫉恶如仇。妒忌贤能,还自己认为公正对待是非对错;恣纵情欲,还自己认为共同拥有喜好厌恶。相互欺凌,相互贼害,即便来自一个家庭的骨肉亲情,已经不能没有你我胜负输赢的心意,也不能没有彼此藩卫篱围的外形,更何况天下的广大,人民事物的众多,又怎么能够看作一个整体呢?那么就不必奇怪于纷纷扰扰,纵横交错,而灾祸变乱,相互寻觅,以至无穷无尽了。
-3天下非笑
仆诚赖天之灵,偶有见于良知之学,以为必由此而后,天下可得而治。是以每念斯民之陷溺,则为戚然痛心,忘其身之不肖,而思以此救之,亦不自知其量者。天下之人见其若是,遂相与非笑而诋斥之,以为是病狂丧心之人耳。
我正是仰赖上天的灵明,偶然才有发现良知学说,认为必然会从此以后,天下可以得到治理太平。所以每当念到这些人民的陷落沉溺,我就会感到忧戚悲伤,疾首痛心,忘记自身的不似前辈出色,没有出息,而思考用良知挽救,也是不自量力。天下的人们看到我象这样,遂乃竞相给与非议嘲笑,而且诋毁排斥,认为我是个发病疯狂、丧失心智人。
呜呼!是奚足恤哉?吾方疾痛之切体,而暇计人之非笑乎?人固有见其父子兄弟之坠溺于深渊者,呼号匍匐,颠顿,悬崖壁而下拯之。士之见者,方相与揖让谈笑于其傍,以为是弃其礼貌衣冠,而呼号颠顿若此,是病狂丧心者也。
呜呼!这样还有什么足以怜恤呀?我正在疾苦疼痛到切肤入体,而哪有空闲计较别人的非议嘲笑呢?人们本来就有,看见自己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的坠落陷溺于深水渊潭的人,呼喊哀嚎,连滚带爬,赤脚裸踝,颠沛困顿,攀援悬垂石崖峭壁,而下去拯救他们。只有士人看见这些,才会在他们旁边,相互作揖谦让,言谈嬉笑,认为这是他们抛弃礼仪容貌,解衣脱冠,而如此呼喊哀嚎,颠沛困顿,这才是发病疯狂、丧失心智的人。
故夫揖让谈笑于溺人之傍,而不知救,此惟行路之人,无亲戚骨肉之情者,能之,然已谓之“无恻隐之心,非人矣[viii]”。若夫在父子兄弟之爱者,则固未有不痛心疾首,狂奔尽气,匍匐而拯之。彼将陷溺之祸而不顾,而况于病狂丧心之讥乎?而又况于蕲人之信与不信乎?
所以,在陷溺深水者的旁边,作揖谦让,言谈嬉笑,而不知道施救,这是惟有远乡在此行走路过的人,没有宗亲戚属、血缘骨肉亲情的人,才能这样,然而《孟子》公孙丑篇里已经说过“没有凄恻隐忍的内心,没有人性”。另如有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的亲爱的人,那么一定没有不会痛心疾首,发狂奔跑,竭尽气力,连滚带爬,而去拯救。他们连陷落沉溺的灾祸,都不能顾及,而何况对于发病疯狂、丧失心智的讥笑呢?而又何况对于蕲求别人的相信与不相信呢?
呜呼!今之人,虽谓仆为病狂丧心之人,亦无不可矣。天下之人心,皆吾之心也;天下之人,犹有病狂者矣,吾安得而非病狂乎?犹有丧心者矣,吾安得而非丧心乎?
呜呼!现在的人,虽然说我是发病疯狂、丧失心智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天下人民的内心,都是我的内心;天下人民,还有发病疯狂的人,我怎么能够不是发病疯狂呢?也还有丧失心智的人,我怎么能够没有丧失心智呢?
-4孔子见疑
昔者孔子之在当时,有议其为者,有讥其为者。有毁其未贤,诋其为“不知礼[ix]”,而侮之以为“东家丘”者。有而之者,有而欲杀之者。晨门、荷蒉之徒,皆当时之贤士,且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欤?”“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已而已矣”[x]。
从前,孔子在世的时候,有人议论他是谄媚的人,有人讥笑他是奸佞的人。有人毁谤他没有贤良,诋诽他是“不懂礼仪”,而侮辱他是“东家孔丘”。有嫉妒而沮遏他的人,有厌恶而欲要杀死他的人。晨门、荷蒉之类的人,都是当时的贤明人士,《论语》里记载他们尚且还说:“这就是那个知道不能做而强做的人吗?”“鄙陋啊!又非常固执呀!没有人了解自己,这就算了而已嘛!”
虽子路在升堂之列,尚不能无疑于其所见,不悦于其所欲往,而且以之为迂,则当时之不信夫子者,岂特十之一二而已乎?然而夫子汲汲遑遑,若求亡子于道路,而不暇于暖席者,宁以蕲人之知我信我而已哉?
虽然孔子学生子路已在入门升堂的行列,尚且不能对于孔子的见解没有疑问,对于孔子所欲要前往的地方不能喜悦,而且以为孔子迂腐,那么当时不相信孔子的人,何止十分之一二而已呢?然而孔子急急忙忙,惊恐慌张,如同在大道小路上,寻求逃失的孩子,而没有闲暇坐暖席子的人,难道只是祈求别人了解我、相信我而已吗?
盖其天地万物一体之仁,疾痛迫切,虽欲已之,而自有所不容已,故其言曰:“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欲洁其身,而乱大伦。”[xi]“果哉!末之难矣!”
大概孔子的高天大地、万千事物一个整体的仁爱,疾首痛心,紧迫急切,虽然欲要停止,而自然有些方面不能容许停止,所以在《论语》里面孔子说:“我不与这些人的徒众同群,与谁同群呀?”“只想洁身自好,而扰乱伟大伦理。”“果然这样啊!末世到来学问更难了。”
呜呼!此非诚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者,孰能以知夫子之心乎?若其“遁世无闷”,“乐天知命”[xii]者,则固“无入而不自得”,“道并行而不相悖[xiii]”也。
呜呼!这不是真诚与高天大地、万千事物为一个整体的人,谁能知道孔子的内心呢?如果他象《易经》里面说的“遁避现世,没有烦闷”,“安乐天性,懂得命运”,那就一定如《中庸》里面说的“无处不感觉到悠然自得”,“大道同时运行,而互不违背”了。
-5共明良知
仆之不肖,何敢以夫子之道为己任?顾其心,亦已稍知疾痛之在身,是以徬徨四顾,将求其有助于我者,相与讲,去其病耳。
我不似前辈出色,没有出息,怎么敢于以孔子的大道为自己的责任呢?回顾自己的内心,也是已经稍微知道疾首痛心已在自身,所以彷徨徘徊,四处张顾,将寻求那些对我有帮助的人,相互交流讲究,去除自己的病痛。
今诚得豪杰同志之士,扶持匡翼,共明良知之学于天下,使天下之人,皆知自致其良知,以相安相养,去其自私自利之蔽,一洗谗妒胜忿之习,以济于大同[xiv],则仆之狂病,固将脱然以愈,而终免于丧心之患矣,岂不快哉!
如今,我果真得到豪迈杰出、相同志向的人士,扶助护持,匡正辅翼,共同彰明良知的学说于天下,使天下人民,都懂得自己导致自己良知,使得相互安守,相互滋养,去除自寻偏私、自求利益的蒙蔽,一概洗去谗害妒忌、争胜忿怒的恶习,达到共济天下大同,那么我的疯狂发病,一定会超脱寻常,自然痊愈,而最终避免丧失心智的忧患,难道不快乐吗!
敬请参阅《王阳明全集》知行录之二,传习录中:答聂文蔚。作于嘉靖五年(),阳明先生时年55岁。
注释:
[i]朱熹《中庸章句》:盖天地万物本吾一体,吾之心正,则天地之心亦正矣,吾之气顺,则天地之气亦顺矣。
[ii]《孟子》尽心上:孟子曰:“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无他,达之天下也。”
[iii]《孟子》离娄下: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由己饥之也。
[iv]《尚书》商书说命下:“一夫不获,则曰时予之辜。”
[v]《孟子》万章上:匹夫匹妇,有不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
[vi]《中庸》:“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
[vii]《孟子》尽心上:“王者之民,皞皞如也。杀之而不怨,利之而不庸,民日迁善而不知为之者。”
[viii]《孟子》公孙丑上:孟子曰:“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ix]《论语》八佾篇第三:或曰:“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入太庙,每事问。”
[x]《论语》宪问篇第十四: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欤?”子击磬于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果哉,末之难矣。”
[xi]《论语》微子篇第十八: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xii]《周易》乾卦:“不成乎名,遁世无闷。”系辞上:“乐天知命,故不忧。”
[xiii]《中庸》:“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荻,行乎夷荻;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
“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辟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辟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
[xiv]《礼记》礼运:孔子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附:〖相由心生〗陈抟《麻衣相神异赋》
面皮虚薄,后三十寿难再期;
肉色轻浮,前四九如何可过。
脸面皮肤空虚浅薄,30岁以后的寿命很难再能预期;
肉体颜色轻薄浮暗,36岁之前的如何能够可以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