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弘毅梦洄珞珈旧中国时期武大珞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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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弘毅梦洄珞珈”旧中国时期武大珞珈文化精神的传承

谨以此篇献礼武汉大学建校周年

山水风华伫珞珈鲜为人知的“武汉大学的故事”(一)

梦洄珞珈

一山是珞珈山

一水为东湖水

一园皆英华气

一聚如黄鹤归

这爱不尽的山水

这百年厚的余味

画意诗情任点翠

书生一卷日月随

春山是珞珈山

秋水为东湖水

春秋几度轮回

少年明月当归

这爱不尽的山水

这百年厚的余味

春有樱开秋有桂

书生当年雪映梅

一山是珞珈山

一水为东湖水

一缘不分南北

一醉如彩云归...

一曲珞珈谣,唱不尽万千武大人对武大珞珈的深深眷恋!

张之洞与自强学堂

年,中华民国大学院将原国立武昌中山大学改组为国立武汉大学

年,国立武汉大学由武昌东厂口迁至珞珈山新校舍

年,烽火连天、山河破碎,武大师生泪别珈园,毅然西迁乐山

年,国立武汉大学回归武昌珞珈山...

“明诚弘毅”之精神得以延续

从寻珈到归珈,数载栉风沐雨,未改学人初心。

而今适逢武大西迁乐山八十周年,武汉大学也迎来了周年校庆。

我们回顾百年的沧桑,

惊叹大师硕儒的不朽传奇,

感受心底的澎湃厚重,

祈愿殷殷期冀飞向明天!

李四光与叶雅各

一、选址

李四光骑驴选址的故事,相信不少人应该都听过,而实际上,武大的选址历程却是曲折许多。

年7月,中华民国大学院指令国立武汉大学组织建筑设备委员会,并指定李四光为委员长,王星拱、叶雅各等为委员,负责校址勘查工作。

李四光首先提出,要在洪山附近新建校舍。

随后,经叶雅各推荐,委员会决定改在珞珈山南麓的“卓刀泉东湖嘴一带”建设新校舍。

美国建筑工程师开尔斯实地考察后,委员会又将新校址由珞珈山南麓改到了北麓,至此最终定址。

二、迁坟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为了灵魂的栖息,曾有一群人煞费苦心。

定址后发现珞珈山新校区的三千余亩山林内有不少坟墓,迁坟的问题不可回避。叶雅各先生为此事也曾多方奔走,但那时他年轻气盛,又留过洋,脑袋里装的全是新思想,情急之下竟率领数十名工人,一夜之间将所有坟冢棺木全部移起,待坟主认领搬往别处。

挖人祖坟乃是大忌,大部分居民最终还是选择了谅解,居民们纷纷组织迁坟。而豪绅陈云五等人从中作梗,刻意将事态扩大,并对王校长有污蔑之词。湖北省政府委员会第43次会议再次讨论珞珈山迁坟一事并作出决定:“武大即停路工,重新查勘”。此事后来最终闹到了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行政院最后发布训令,要求湖北省政府“剀切晓谕,勿任阻挠”。至此,迁坟风波才终于平息。

三、狮子山建筑群

由美国建筑师开尔斯设计的武汉大学老图书馆、老斋舍、理学楼均属于狮子山建筑群。

年,开尔斯身体欠佳,颇显老态。47岁的他,被沈中清误认为“已是六十左右的高龄”。但开尔斯的规划设计工作细致入微,他甚至指出了何处应植什么树种,总求要能与房屋一样的耐久。为了图样的设计,站在冷峭的山头上一两个小时之久。王世杰校长评价他:“不计报酬,而完全把兴趣寄托在艺术方面。”

开尔斯设计的武汉大学平面图

年,该建筑群历时6年终于建造完成。

狮子山顶的一组建筑群以老图书馆为中心,东翼是文学院大楼,西翼是法学院大楼,南面的学生宿舍紧抱山坡而建,宿舍屋顶平台亦为图书馆和两翼楼前广场,自楼前路拾级而上,共计95级。图书馆占地呈“工”字形,建筑风格中西合璧。两翼大楼均为四合院回廊式建筑,左右对称,相望矗立。

狮子山东麓是一组以理学院大楼为中心的建筑群,中式特色中又融入拜占庭式穹顶和希腊十字平面楼体。

四、宋卿体育馆

“宋卿”,黎元洪的字。宋卿体育馆是民国时期武汉大学内唯一以人名命名的一栋建筑。

时任总统的黎元洪对兴办教育颇为热心。民国元年起,他便开始筹办一所名为“武汉大学”的学校,而直到年逝世,都未能成功。为毕其遗愿,其子黎绍基、黎绍业于年将父亲留下的十万元巨款捐赠给国立武汉大学。这笔钱主要用于修建宋卿体育馆。

30年代明信片宋卿体育馆

据说,黎元洪生前十分看好珞珈山一带的风水,其家人曾多次与武汉大学校方交涉,表示如能让黎元洪葬于此,便愿意另捐资盖一座行政楼。

然而历经迁坟风波后,国立武汉大学年的校务会议上已作出决议:“校内外任何私人或团体不得在此界内取得土地或营新坟。”

因此,黎元洪的愿望最终没能得到满足。但体育馆大门右下方墙上的汉白玉石碑,却将心系教育的黎氏父子永远铭记。

体育馆的汉白玉石碑

五、校徽、校训与校歌

年,第次校务会议通过了“校徽校旗案”,议决校徽上仅用“武大”二字,不着他字。老校徽整体图案古朴典雅、意蕴悠长。其外围轮廓形似绽放的花瓣,又似中国古瓷器中“葵口盘”的形状,象征武汉大学的圣洁、高贵与开放。

抗战爆发后,国民政府教育部多次训令各级学校制定校训校歌。在年的校务会议决议中,国立武汉大学形成了校歌撰拟委员会,确定了校歌和“明诚弘毅”的校训。

武汉大学校徽

校训则取自儒家经典,“明诚”语出《礼记·中庸》,“弘毅”出自《论语·泰伯》。

年,时任国立武汉大学首任教务长的王星拱曾在一次演讲中引用《中庸》来谈自己对“明诚”的理解:

“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自诚而明,即是不勉而中,不思而得,自明而诚,即是择善固执。学者不全是圣人,所以择善固执,是重要的步骤。”

即便是鲁钝之人,倘若经过教化,能够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择善固执”,便也可以成材。

武汉大学校训

文采优美、典故精辟的校歌内涵丰富,个性十足,蕴含了武大的特点和对莘莘学子的期待。

武汉大学校歌

国立武汉大学时期的校徽、校歌和校训“三位一体”,武大的学术地位、文化底蕴和精神风貌蕴于其中。

六、风云际会弦歌凄美

抗战之初,珞珈山校园被借作军用,成为武汉抗战时期的重要军事指挥中心,国共两党重要人士在此比邻而居,团结御侮,共赴国难。

蒋介石奥场检阅

年3月29日,中国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在国立武汉大学召开,会议正式推举蒋介石为国民党总裁,决定召开国民参政会,制定了《抗战建国纲领》,号召全国军民团结作战。

随后,蒋介石在国立武汉大学校园内开办了“珞珈山军官训练团”,即国民党中央训练团的前身。

蒋介石在武大检阅军官训练团

周恩来的珞珈情缘

年至年,周恩来和邓颖超夫妇在武汉工作期间,曾在珞珈山“十八栋”27号居住。

在此期间,周恩来组织领导了“抗日活动宣传周”“七七抗战一周年纪念”“七七献金”等抗日宣传活动,并会见了《西行漫记》作者斯诺等国际友人,与各界民主人士、文化界和新闻界的知名人士、国民党高级将领等商谈抗日大计,使“十八栋”27号有了“国共合作抗日小客厅”的美誉。

周恩来在珞珈山

年夏,武汉会战的关键时期,为鼓舞斗志,周恩来在国立武汉大学大操场上进行了演讲。由于要讲的内容太多,他连续讲了两个晚上。据他的随从廖其康回忆:当时天气很热,周恩来上穿白衬衫,头戴灰色鹅蛋形凉帽,从晚七点开始,一直讲到夜里十一点。听众有即将毕业的学生、学校教师、国民党军官训练团的成员以及中学教师等。这些人都站在操场上。周恩来讲了抗日形势和统战政策两个方面的问题,尤其谈到毛泽东关于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

讲演过程中,敌机来了,周恩来毫无惊慌之色。躲避敌机轰炸的同时,他还坦然地为学生签名。一个学生带了本《俄语一月通》,周恩来就在书的扉页上签下“周恩来”三字。

七、八载苦辛砥砺前行

西迁乐山

年10月24日,武汉临近失陷。25日凌晨1点,日军已经迫近市郊。周恩来安排《新华日报》社最后一批人员撤退后才撤离武汉,告别了珞珈山。

年10月底,武汉三镇相继沦陷,国立武汉大学校园遭日军侵占,日军将珞珈山校园作为其中原司令部,学生饭厅医院,男生宿舍作为住院部,宋卿体育馆作为军官俱乐部,文、理、工学院(今天的老文学院、理学楼和行政楼)由大批文职人员使用,“十八栋”则由高级官员居住。

年春,日军以“惟值此春光明媚,尚欠花木点缀”为由,从日本引来樱花树苗在珞珈山校园栽植,以“慰藉思乡之情”,亦有炫耀占领之意。

日军在武大种植的樱花树

年,多名武大师生冒着日军炮火,沿着长江逆流而上,踏上入蜀之险路。

武大西迁线路图

嘉舍分布

在-年的乐山时期,国立武汉大学共设有文、法、理、工四大学院及十五个院系。起初,武大租用的房屋大多残破不堪,乐山(古称嘉州)百姓倾力相助,一应文庙、古寺等地方,均加以修缮作学堂、活动室、实验室之用。

学校本部及文学院、法学院、图书馆、大礼堂等均设在乐山文庙,时称“第一校舍”;工学院及实习工厂设在高西门外的三育学校,时称“第二校舍”;理学院设在高西门外的李公祠,时称“第三校舍”;教职员工及学生宿舍则分散在城内外各处。

校舍示意图

文庙为校本部及文学院、法学院的教学位址,文庙正殿(大成殿)定为图书馆,左厢、右厢为教室,三清宫为印刷所。城郊三育学校作为理学院、工学院。龙神祠作男生宿舍,白塔街的教会设施作女生宿舍(唯一的女生宿舍,有“白宫”的美称),教师们则分散租用民房,共度战争岁月。

女生宿舍别名“白宫”

艰苦卓绝

乐山时期是武汉大学历史上物质生活最艰苦的时期。

薪金减少,物价飞涨,即使是大学教授,其薪水甚至都不足以养活自己和家人,而莘莘学子更是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吃的是掺杂砂石稗谷的“八宝饭”,穿的是缝满补丁的破旧衣。

由于生活、医疗条件恶劣,十多位教师被贫病夺去了生命,而学生的死亡人数更是在百人以上,学校公墓也不得不一再扩大,甚至被称作“第八宿舍”(学校宿舍实际只有七座)。

为解决生计,武大师生不得不抽出大量时间从事各种“副业”。这些副业概括起来主要有三种形式:翻箱倒柜,变卖旧物;兼职代课,属文作画;做小买卖、小生意。

关山月画作《今日的教授》

(画中人物为乐山时期国立武汉大学数学系教授李国平)

当时的文学院院长刘永济曾在乐山一家裱画铺里代客写字。他曾写道:“煮字难充众口饥,牵萝何补破残衣,接天兵祲欲无辞。一自权衡资大盗,坐收赢利有伧儿,一家欢笑万家啼。”据亲历者回忆,当时校长养猪、教授种菜,师生们在漏雨的破屋中打伞写稿。

任重道远来日亦何长

弦歌不辍

纵然生活艰辛,武大师生治学之风却尤盛往日。

学校图书馆和阅览室不能完全满足学生们的需要,于是清晨的城墙上成了同学们朗读外语的好去处,周末的茶馆里挤满了来看书、自习、写文章的学生。

时任历史系主任的吴其昌患有肺病,却仍以国难为重,坚持讲学。他拖着孱弱的病体走上讲台,有时讲着讲着就会咯出一口血来,同学们劝他早点回去休息,他却说:“战士死在疆场,教授要死在讲堂。”

闻一多

校长王星拱曾提出“努力使武汉大学不愧为全国知识的中心”,以至小小乐山,却能使全国的大师名流如潮涌:文学大师叶圣陶、美学大师朱光潜、中国商业会计学奠基人杨端六、结构力学大师俞忽等,皆集聚于此。届时,武大各类经典的学术讲座不一而足,如郭沫若的甲骨文、钱穆的“谈中国文化”、朱光潜的“谈推敲”、李国平的“文学与数学”等,吴宓教授也曾在武大做过两次关于红楼梦的演讲。

此外,学校先后派遣多名教授出国研究,并遵循“引进来,走出去”的原则,多次邀请外国专家来武大讲学。年5月,剑桥大学李约瑟教授应邀来武大讲授“生物化学专题”。

校长王星拱(中)、教务长朱光潜(右)、理学院代理院长叶峤(左)

年5月底,国立武汉大学校长王星拱(中)、教务长朱光潜(右)、理学院代理院长叶峤(左)在乐山文庙校本部一同接待来校访问的李约瑟博士(该照片为李约瑟所摄)

年9月,李约瑟在英国《自然》(Nature)杂志上发表了《川西的科学》一文,在文中高度赞赏武汉大学的学术水平可与西南联大相媲美

珞嘉情深

艰难困苦之际,乐山人民在修缮校舍、提供宿舍等方面,给予了武大师生不少帮助。而武汉大学的到来,亦给这座小城带来了向学的风气。

抗战时期的乐山

此外,武大师生还发挥才智,为乐山人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当时流行一种名叫“疤病”的地方病,武大校医董道蕴发现该病实为氯化钡中毒,就用马前子治疗,效果显著。随后,化学系学生彭少逸、涂主珍等对马前子加以提炼,制成药品,最终帮助乐山人民彻底根除了这一顽疾。

八、继往开来赤诚依旧

年8月10日,武汉大学电机系力讯社学生通过实验室电台率先得知日本准备投降的消息,并迅速传布到整个乐山城。当日,武大师生与乐山人民举行了盛大的游行,庆祝抗战胜利结束。

年9月1日,按照国民政府教育部训令,学校成立了“国立武汉大学复校委员会”。

年3月20日,第一批货物启航;6月20日,首批人员启程;10月,大部分师生经千里跋涉,回到珞珈山。

10月31日,已抵校的师生在学校礼堂举行了国立武汉大学复校后的第一个开学典礼,校歌终于响彻珞珈山。

文法理工农医

“不办则已,要办就当办成一所有崇高理想、一流水准的大学”,国立武汉大学首任校长王世杰提出要办一所文、法、理、工、农、医学科齐全的大学。

,国立武汉大学恢复农学院,年,又增设医学院。至此,“文、法、理、工、农、医六大学院并驾齐驱”的目标成为现实。

樱花虽美国耻勿忘

重返校园的师生毅然选择保留象征国耻的樱花。

年,中日邦交正常化。翌年,周恩来总理将日本友人赠送的部分山樱花转赠给武汉大学,此时的樱花已演变为和平与友谊的象征。中日友好周年之际,日本也曾赠予武大樱花树苗。

十几年前,武大学子曾自发组织在赏樱的游客之间发放传单,疾呼“樱花虽美,国耻勿忘”的口号,对广大同学和游客们进行国耻教育。在他们的直接推动下,校方先后安放了“武汉大学樱花简介”指示牌和刻有“樱园”以及樱花起源的景观石。

武大的樱花

时至今日,樱花不再只是国耻的象征,片片樱花瓣,脱于过往,飘向未来。

珞珈百年风云,无处不见武大人的身影:

起初的武大人,不畏绅贵豪强,能凭一身阳刚血气“开疆扩土”;

西迁的武大人,不言远跋艰辛,力保不灭珞珈精神暂离硝烟;

战时的武大人,不见敝衣缊袍,肯教数载国学弦歌持久不辍;

归珈的武大人,铭记国耻家难,也愿满眼烂漫樱枝装点青山...

旧时中国的武汉大学,那万难的开辟、驳杂的苦痛、艰险的征程,此时全然奔向我们,向我们传递着历经硝烟的余温。

洄溯往昔,我们在斑驳记忆的喜悲里,

愈发嗟叹和平年代与强国治学的来之不易,

愈发感慨百年武大底蕴之深厚。

岁月如歌,今天的我们,昂首展望未来,祝愿武大珞珈前程似锦!

编者:行济

戊戌年孟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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