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归有光的散文周监于二代一节表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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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监于二代一节》为明朝归有光创作的一篇散文,收录在《震川集》。“周监于二代”出自《论语·八佾》:“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监”,借鉴。“二代”,夏朝和殷商。“从周”,认可周朝的礼仪制度。针对孔子的“从周”,归有光在文中阐述了圣人与时势以及礼仪制度变革的关系。

《周监于二代一节》原文如下:

圣人叹时制之善,而因以致其不倍之意也。夫法非圣人之所能为也,因时而已,孰谓有周一代制作之盛,而圣人敢有僭越于其间哉?昔者圣人不先天以开人,每因时而立政。方其时之未至也,前世圣人不能以预拟其后,而待其变于未然;及其时之既至也,后世圣人不敢以苟徇乎前,而安其法于不变。是故禹之造夏以忠也,方其法之始行,天下以为宜于忠也。及其弊而之野,则忠之道有所不可行,而徒为有夏之故迹矣。汤之造殷以质也,方其法之始行,天下以为宜于质也。及其弊而之鬼,则质之道有所不可行,而徒为有商之故迹矣。迨夫文武造周,而承二代之馀,虽其忠质之穷交有所弊,而天下之变固已略备于前世也。于是深明往古之得失,政惟由旧而斟酌以化裁之,监于夏而不纯用乎夏。洞悉天下之利病,制以宜人而变通以神明之,监于商而不纯用乎商,则周之政非夏之忠、商之质,而文武周公之文也。吾见圣人心思智虑之所及,尽伦尽制有以利用于生民。而上自朝廷宗庙,以逮于闺门闾里之间,品式具备,昭然礼乐之化,天地运而四时行矣。帝王经纶参赞之极功,大经大法有以范围于斯世。而大自祭祀会同,以至于揖让俯仰之际,缘饰委佩,灿然文明之治,日星明而江河流矣。然则吾生于今日,而仰一王之盛,固乐与斯世斯民共归于维皇之极,而曷敢自用自专,以妄起不靖之谋哉?夫子之从周者如此,盖亦伤周之末文胜之弊,而思文武周公之旧也与?

孔子曾经感叹周朝时期的礼仪制度非常完善,归有光认为,“夫法非圣人之所能为也,因时而已”,并非是圣人创造了章法制度,章法制度仅仅是圣人顺从时势自然形成的结果。即便是圣人,也要顺从时势,这点与“时势造英雄”的论断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时之未至”和“时之既至”为节点,归有光进一步阐发了圣人推行教化必须与时俱进。时机尚未成熟时,圣人也无法提前设计礼仪制度,自然也不能垂范于后世;时机一旦成熟后,圣人也不能因循守旧而不改革过时落后的礼仪制度。

关于“周监于二代”中周朝具体如何借鉴继承夏朝和商朝的教化,归有光则承袭了司马迁的思想。《史记·高祖本纪》:“夏之政忠。忠之敝,小人以野,故殷人承之以敬。敬之敝,小人以鬼,故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小人以僿,故救僿莫若以忠。三王之道若循环,终而复始。”大禹开创夏朝,其教化依赖忠厚,但忠厚的弊端在于粗鄙而少礼。因此,商朝的教化便以威严恭敬改造夏朝的遗留。同样的,商朝人事事威严恭敬,难免迷信鬼神,周朝便以礼仪制度来规范约束。周文王、周武王建立周朝以后,“深明往古之得失”,“斟酌以化裁之”,对夏商两代有所继承,但拒绝照搬,革除流弊时又加以斟酌变通。周朝人推崇礼仪,却有欠缺诚实的弊病,于是司马迁感叹“三王之道若循环,终而复始”,针对周朝人的不诚实,还需要提倡夏商两朝的忠厚质朴。

圣人将礼乐教化发挥得淋漓尽致,归有光在文中大加歌颂的同时,对圣人的功用也有过誉之嫌,比如“昭然礼乐之化,天地运而四时行”,“灿然文明之治,日星明而江河流”,则明显带有“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的味道。

归有光在文章末尾指出孔子“吾从周”的原因:周朝末年的礼仪已经偏离了中庸之道,孔子才对周文王、周武王、周公时期旧的礼仪制度心向往之。严复翻译的赫胥黎《天演论》中有句名言“世道必进,后胜于今”,若拉长历史的时间轴,不难发现,礼仪教化早已跳出了“三王之道,终而复始”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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