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大义崔栢滔先进篇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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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①也愚②,参也鲁③,师也辟④,由也喭⑤。

①柴:高柴,字子羔,卫国人,孔子学生,比孔子小30岁,公元前年出生。②愚:苯。旧注说:愚直之愚,指愚而耿直,不是傻的意思。好仁之过也。③鲁:迟钝,反应慢。④辟(pì):偏,邪,偏激。另解,只注重外表形式内心不诚叫辟。⑤喭(yàn):鲁莽,粗鲁,刚猛。

高柴愚直,曾参迟钝,颛孙师偏激,仲由鲁莽。

评价一个人又有何难?只一个字就足以全面概括!

参,是曾参,字子舆;师,是颛孙师,字子张;由,是仲由,字子路。这三人前面已经多次提及。

柴,是高柴,字子羔。《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说:“高柴少孔子三十岁,子羔长不盈五尺。”《孔子家语·弟子解》说他“状貌甚恶”,孔子说他“愚”。

《说苑·至公》载:子羔在担任卫国主管司法的士师职位时,一个人被他判处执行了砍掉脚的刖刑。后来,卫国发生了暴乱,子羔逃难跑到城门口,城门已经关闭了,而十分巧合的是,守城门的人正是那个当初被子羔施以刖刑的人。他指点子羔说:“城墙的那边有个缺口!”子羔说:“君子不跳墙。”那人又说:“那边下面有个洞。”子羔说:“君子不钻洞。”那人又说:“这里有一个密室。”子羔刚刚进去,追踪的人就赶到了,可是没有发现什么,也就走开了。

子羔在离去之前,问那个人说:“当初我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亲手砍掉了你的脚,现在,临到我处在危难之中了,这正是你报复仇怨的时机呀,你却帮助我逃跑,这是什么原因呢?”

那个人对他说:“遭受断足的刑法是很痛苦的事情,为我留下了终身的残疾,然而,这完全是我罪当如此,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初您给我量刑定罪的时候,依据法律反复衡量比较,谋求按律宽大,目的是想要我能够获得法律规定的最大限度的豁免,这些我心里非常清楚;罪行确定下来后,等到要依罪定刑时,您既郑重而又感伤,心里无法高兴起来,这些在您的面部表情上都能显现出来,我心里也很清楚。您这样做的原因哪里只是对我个人的偏私呢?这是人天性中仁慈的本性显现在您的身上的结果,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呀!人天性中这种仁慈的本性同样的也能显现在我的身上,而且就应该在此时显现,这正是我为什么会帮助您逃避灾难的原因呀!”

孔子听到这件事情以后,说:“善于为吏的人能够树立起道德的典范,为人所取法,影响到全社会;不善于为吏的人只会树起怨恨和仇雠,不仅使社会怨声四起,自己最终也会无处容身。能够使大道公行于世,我们可以这样来称赞子羔吧!”(《说苑·至公》)这就是愚人子羔通过后天的学习,在后来达到的学问成就。

孔子说:“人之过也,各于其党,观过,斯知仁矣。”这是孔门学问的重要观点,也是重要的方法,对于仁,人们往往难以把握,但是,考察过失之处,相对较为容易。能够看到自己的过失,从此入手,就可以成为进入仁境的突破口。孔子这里指出四大弟子的过失之处,其实是指出了他们各自入仁的道路,修养的重点。孔子说“古之愚也直”,子羔的愚是性格上的缺陷,但是,这种缺陷的人所具有的直的特性,却是他仁心的显现,所以子羔的入手点在于从培植他的“直”入手,发挥憨直的一面,仁的本性在此彰显出来,进入仁的境界;而不是由于厌恶自己的愚,而去错误的练习巧诈来掩饰愚直。

曾参得孔子一以贯之之道,曾子、子思、孟子一系,传孔子道统,毋庸置疑,曾子具有很高的学问成就。然而。曾参却并不是一个天赋非凡的聪明人,孔子说他“鲁”。但是,鲁钝的人发挥他诚朴的一面,诚恳信实,内心诚敬,言行不苟,循礼蹈矩,准确而到位,学而不厌,最终也能豁然洞开,仁性显现。

子张才高志广,激情澎湃,高谈阔论,《荀子·非十二子》说他“禹行而舜趋”,但是,容易偏激,走极端,孔子说他“辟”。偏僻之人,发挥他才高志广,善于模仿圣人言行容止的特性,由此可以入道,开发出自己仁的本性。

子路刚毅果敢,勇猛刚烈,孔子说他“喭”。但是这种刚毅勇猛的人,果敢,信守诺言,甚至可以做到圣人都很难做到的片言折狱,针对这样的特点,用礼来节制,以乐来调和,也可以登堂入室。

清汪煊《四书诠义》有这样的认识:

有其病则有其善,愚者必厚重,鲁者必诚朴,辟者必才高,喭者性必直。此皆圣门气质有偏而未为习染所坏者。愚者充以学问,鲁者励以敏求,辟者敛以忠信,喭者文以礼乐,只因其好处,克去其偏处,便可至于中庸,故语之使自励也。

孔子杏坛讲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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