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通释五,庄子认为儒家是人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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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大约有六千字左右,包含两个寓言。三人为友,颜回问孔子

伍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三人相与友曰:“孰能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孰能登天游雾,挠挑无极,相忘以生,无所穷终!”三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友。

庄子又拉来了三个人交朋友,虽然名字是自己造的,灵感来自儒家。论语提到了子桑伯子,子张,庄子同时期的人还有个儒家的孟子。嗯,再加个字,就变成了道家的人了。

哥仨交友,这里是讲相忘。前边四个是价值观相同交友。这里更进了一步,讲道家人如何相处的。

译:三人交个友。相与,相交的意思。说了,谁能交友成不相交,谁能相为成不相为。接下来就是解释这两句话。谁能遨游天际杳冥之地,挠挑,就是相嬉戏的意思。又挠又挑逗的,我直觉是。未考证。谁能相嬉戏于无极之境,相互忘记而生活,永远未有结束的时候!三个人相视而笑,有完全不违背心意的观点,于是就相互成了好友。

评:前边曾出现太极,我当时说太极和易经的概念范畴不一样,那句话是说生于太极之先。这里又出现了无极,就对上号了。道和无极是一个级别的。道家又加了一个无极的概念。朱熹言无极而太极大概就出自这里也未可知,是把道家儒家混淆了。三个人交友后,都逍遥游于无极之境,是以心交友,以道交友,以在无极为相为,所以是不相与,不相为。相为就是日常交往活动。不相为就是交往在无极,就是无为之境了。

  莫然有间,而子桑户死,未葬。孔子闻之,使子贡往侍事焉。或编曲,或鼓琴,相和而歌曰:“嗟来桑户乎!嗟来桑户乎!而已反其真,而我犹为人猗!”

译:不知啥时候,很突然,子桑户死了,还未有下葬。孔子听说了这件事,便派遣子贡去到哪里帮帮忙。可是却看到那俩人有的在编曲,有的在鼓琴,相互唱和说,好啊子桑户,好啊子桑户,你已经返真归一了,而我却仍然是人啊。

评:庄子的御用演员孔子又出场了,这次是代表儒家,但明道家的道,还带了一个弟子出场,子贡。和前边的子来啥的对应了。子贡是彻底的儒家人,不懂道家的道。让子贡帮做事,是因为儒家重视丧礼。这是庄子的小心思。他又要借孔子的嘴教育子贡了。编曲和鼓琴是一个意思,不是现在的编曲,写在纸上,应该是敲击编钟那样,奏曲的意思。有趣的是,明明是那哥俩相和而歌,最后一句却是言而我犹为人。啥滋味,赤裸裸的挑逗子贡啊。单用我而不是我们。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指桑骂槐。意思是你看子贡又是这礼节那礼节的,装模作样的挺像个人。人就是指徒有人之形体。原谅我啊,庄子你老人家,我瞎猜的,未说您不地道,太刻薄的啊。

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临尸而歌,礼乎?”二人相视而笑曰:“是恶知礼意!”

译:子贡果然被套路了,急急走向前来说,弱弱的问一问,你俩这样对着尸体唱歌,这也太不合乎礼节了吧。两个人相视而笑,说,你这样的人又怎会之道礼节的真意呢!

评:唉,就等着子贡来,子贡果然来了,俩人还相视一笑,啥意思,上钩了,正中下怀了,自己送人头来了。大家看说的话,早就等着子贡呢,是,意思为你这样的人。啥人呢,学习儒家义理的人。我不揣恶意,是庄子他老人家菩萨心肠,霹雳手段。

子贡反,以告孔子曰:“彼何人者邪?修行无有而外其形骸,临尸而歌,颜色不变,无以命之。彼何人者邪?”

译:子贡大概受了很大委屈吧。未帮上忙,还被教训了一顿,就回来了。把这事告诉了孔子,说,这俩是啥人啊,一点修养德行也未有,光有个人的形体样子,对着尸体唱歌,还坦然自若的,我真不知该如何说他们了,叫他们啥了。这都是些啥人啊。

评:儒家骂人也狠。对于不合儒家义理的人,说他无修养还是轻的,最狠的是说不知该把这样的人归到哪一类,叫啥,言外之意就是和动物一样的了。子贡不是网络喷子,不会说的直接的。注意的是,儒家的形体观念是和道家不一样的。形骸之下的道理是不一样的。礼和形体都是庄子下边要批判儒家的逻辑出发点。

孔子曰:“彼游方之外者也,而丘游方之内者也。外内不相及,而丘使女往吊之,丘则陋矣!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彼以生为附赘县疣,以死为决疣溃痈。

译:和下边一段都是孔子说的,人为分开阐释。便于阅读。

孔子说了,那俩是游于方外的人,我是游于方内的人。外和内不是一个档次啊,而我让你前去吊唁,我草率了,见识很简陋了啊。方外就是能和造物者一样的人,能逍遥游于天地间的一气罢了。他们以生为累赘,就好像是身体上的赘物和悬挂的瘤子一样。反而以死为解脱,就好像把赘物划破,把瘤子割掉一样。

评:方,就是大地,天圆地方。方外就是不和俗世的人一样生活。言外之意是归于天,以天道为行事标准。孔子言自己是方内,就是注重于人间世,仁义礼智信。但在道家看来,仁义礼智信也是人身上的附赘悬疣。不过这里是直接把生看做了束缚,也就是有形骸的束缚,而把死看作解脱,是悬解。不再受形骸的束缚。当然得道之人的死才是解脱。

夫若然者,又恶知死生先后之所在!假于异物,托于同体;忘其肝胆,遗其耳目;反复终始,不知端倪;芒然仿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为之业。彼又恶能愦愦kui然为世俗之礼,以观众人之耳目哉!”

译:继续翻译孔子的话。象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会知晓生在前还是在后呢。生只不过是寄居于一个奇怪的形骸,死只不过是归于那同一个本体。在无极之境地,未有肝胆概念,未有耳目等五官概念。生生死死不知终始,未有开头。混混然彷徨于尘垢之外,逍遥于无为的境地。他们又怎能会一心求于世俗的礼节,以此来让俗世之人的耳目来观审评价呢。

评:愦,字典翻译烦乱的样子。我个人觉得不是。心贵,显然是一心相求的意思。心认为贵才求。一心相求去实行世俗之礼。夫若然者,是指前边以死为解脱悬解的人。所以说的是死的境界,无极之境。就是所依托的那个本体。无极之境只有无,未有,有。是无未生有的境界。所以不存在肝胆耳目等有形的形体,是纯粹的无。庄子借助于孔子阐明无极之永恒,无生死之别,也就未有终始。诚如道德经所言,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是一气,纯粹之气。也就是方外之境。方代表形体的世界,器的世界,有的世界。方外即是无。坤卦为方。六二爻辞,直方大。

  子贡曰:“然则夫子何方之依?”孔子曰:“丘,天之戮民也。虽然,吾与汝共之。”

译:子贡问,既然这样,夫子想要依托于方内还是方外呢。孔子说,我啊,就是老天要惩罚的人。即使这样,我和你还是要去一起去追求。

评:子贡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所学的了,所以问孔子到底是喜欢方外还是方内呢。他有些迷茫了。孔子告诉他自己虽然是老天要惩罚的人,但是还是愿意和子贡一起去追。如果生活在现代,大概要唱着superstar去追的吧,你是光你是电......。庄子又要笑呵呵了。哼,小样,我还治不了你咋滴,乖乖的跟我走吧。

子贡曰:“敢问其方?”孔子曰:“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养给;相造乎道者,无事而生定。故曰: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

译:这里的方就是办法的意思了。既然与汝共,如何共呢。所以子贡有此一问。请问有啥好办法不。孔子说了,鱼生活水中,人生活于道中。生活于水中的,给它挖掘个水池供给水就可以了。人生活于道中,却是要啥事都不要做而要定心,定性。所以说,鱼可以相忘于江湖,人能相忘于道术。

评:由于是相造,所以不能说相生。这个造和化的意思接近。造为生,化为长为变化。造化就是使万物生长变化的意思。所以,此处造有适应契合的意思。鱼有水则鱼就忘记自己生活于江湖之中。无事而生定,和道德经所言的损之又损的方法一样,是要人尽量去除九窍所带来的情势请见,从而达到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则心定。心定则可以忘于道术了。无为而无不为了。这就是子贡所问的方法,人要学会忘。忘的过程就是损之又损的过程,直至最后诚忘。

子贡曰:“敢问畸人?”曰:“畸人者,畸于人而侔于天。故曰:天之小人,人之君子;人之君子,天之小人也。”

译:子贡又问了,请问啥是畸人呢,孔子说,畸人啊,就是对俗世的人来说是畸形的但却是同于天的。所以说,在天眼里是小人的,在世俗人眼里却是人中的君子,在世俗人眼中是君子的,在天的眼里却是小人。

评:畸人犹如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些突兀,猜测少了几句话。不少也通。畸人就好比说天才都是疯子神经病一样的道理。在世俗人眼中是不正常的。但是在老天的眼里却再正常不过了。正如老天眼里是小人的,但在俗人眼里却称为君子一样。价值观不同,导致看法不一样。其实是境界有高下,天是全,人之情识情见却是偏狭的,狭隘的。

总评:这个寓言其实就是讲得开头的几句话,三人相交友的那个原因。为之于无为之境,游于无极,从而相忘于道。论述的手法就是又给孔子安排角色了,还带了个弟子子贡,师徒二人一问一答,一步步的把子贡或者师徒二人引向道家之路。依然少不了讥讽挖苦儒家的人几句。

  颜回问仲尼曰:“孟孙才,其母死,哭泣无涕,中心不戚,居丧不哀。无是三者,以善处丧盖鲁国,固有无其实而得其名者乎?回壹怪之。”

译:大概讥讽挖苦未过瘾,又把颜回给拉进来了。道家的人在群里都是夸夸群,商业互吹,人死了,还高唱赞歌,儒家的人进了道家的群,只有被讥讽挖苦的份儿,一切都是庄子的杰作。一会孔子一会仲尼的。一会丘的。扒个遍。在庄子里,不要当真,只是借个名,和儒家本人都无关。

颜回问仲尼,孟孙才,他的母亲死了,他却光干哭无泪,心中无一点悲戚之情,居丧期间也无悲哀之色。这三样一样未有,却以善于处丧而名冠盖鲁国,难道真有无其实而能得其名的人呀,我颜回真是算长见识了,少见多怪了。

评:儒家讲名实相符,这点是未错的。看来庄子也清楚的。

一字,大写了,成壹了,意思就和小写所指向不一样了。

这点,以后在古典典籍中再遇到这种情况,就要留个心眼了。比如小写的一,庄子都是指道。如齐于一。而大写的壹这里却是确实实在的意思。我讲易经也有,比如参伍以变错综其数。参伍,就不能仅仅当作三五讲。还有《中庸》所言,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修身为本。也是大写,全部专心,实在都可。颜回也不要和《论语》的颜回联系起来,庄子借用,和真实的论语中的颜回基本无关。当然这里也是代表儒家出场的,但大家别忘了庄子的导演身份。

仲尼曰:“夫孟孙氏尽之矣,进于知矣,唯简之而不得,夫已有所简矣。

译:仲尼说了,孟孙氏尽得名实相符了啊,超过一般人的认识了。只是至简未有做到,他已经做得很简了。

评:因为颜回问话的落脚点是说此人有名无实,所以孔子是接着回答的。儒家的丧礼繁杂,所以孔子以简来阐述道家的。刚阐释完《论语》的一章子桑伯子那一章,也是说简。这里也提到这个问题了,

之所以未有至简,毕竟还是哭了,也有居丧的行为,但哀乐悲戚未入内心,所以又说已经有所得简了。孔子完全站在道家的理论讲给颜回听的。内心至简而形不得至简罢了。

孟孙氏不知所以生,不知所以死。不知就先,不知就后。若化为物,以待其所不知之化已乎。且方将化,恶知不化哉?方将不化,恶知已化哉?

译:孟孙氏不知为何生,不知为何死。不知倾向于生,不知倾向于死。若是死后将变化为物,是要等待其所不知道的来化己吧。而且他将化的时候,又怎会知不化呢,将不化的时候,又怎会知己化了呢。

评:有些拗口,不好理解。这是在讲孟孙氏进于知。也就是孟孙氏是如何胜过众人之知的。胜在哪里呢,那就是不知。

孟孙氏是不知而知。他不知生死为何,也不知悦生恶死,更不知己为何化。也不知不化。总之,就是未有生死的概念,也未有化与不化的概念。但他知一,知于道,所以生死相忘,化与不化相忘。化与不化是讲死后化物的问题。孟孙氏是无有这些对立的概念的。完全忘记了。

吾特与汝,其梦未始觉者邪!且彼有骇形而无损心,有旦宅而无情死。孟孙氏特觉,人哭亦哭,是自其所以乃。且也相与‘吾之’耳矣,庸讵知吾所谓‘吾之’乎?

译:只有我和你,还犹如做梦而未开始觉醒的啊。孟孙氏虽然有惊扰到其形体但未有损到其心的。虽然有形骸却不被拘于情之生死。孟孙氏是很清醒的,早就觉醒了。众人哭他也哭,是自己根据外界的影响而调整自己才有这种行为的。就是那个相适应于众人的意思罢了,你又怎会知晓我所言的吾之的意思呢。

评:旦宅,很多人各种考证训诂。我就不引用了,说说我自己的看法。结合上句有骇形而无损心的句意,可知,旦宅和情死是一个逻辑。无情死就是不被情拘泥生死。这个情来自哪里呢,显然来自人之形体。而旦宅就是一个比喻,旦,旦暮。旦宅就是人朝夕居住的房子。人的形体也是个房子啊,存放心的房子。所以,这个旦宅代指形骸。

人哭亦哭,是自其所以乃。也不好理解,但可以从人哭亦哭上理解。自其所以乃,就好比风吹杨柳一样,柳条随风舞动,但大树未动。这就是自其所以乃。

相与吾之,也是古怪。吾之即是所言的孔子和子贡所代表的拘于礼节情欲形体的一类人。相与,就是相适应于,就是在形体上和孔子子贡之类的人不违和的,孟孙也可以做到。差别就在于孟孙能做到无损心,无情死。其实就是说他以虚无为要,以天道为一。

且汝梦为鸟而厉乎天,为鱼而没于渊。不识今之言者,其觉者乎?其梦者乎?造适不及笑,献笑不及排,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寥天一。”

译:继续看孔子的话。况且你做梦变成了鸟而翱翔于天空,变成了鱼沉潜于深渊。你若是不清楚我今天我所说的话,你是觉醒者呢,还是做梦的人呢。矫揉造作的舒适比不上真笑所带来的舒适。牵强的献笑堆笑比不上发自内心的笑,安适自然把造作去除,这样就可入于空旷寂寥的天道从而与天道合一了。

评:庄子又喝多了。借着孔子的嘴说了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梦之言是教育子贡的。若是子贡不晓得孔子今天告诉他的大道的话,则子贡反而会把梦当真,而真实的生活却如在梦里一样。就是讲子贡不悟。造适,就是硬造的舒适。矫揉造作的意思,比如现在有个词叫尬聊,就是造适的意思。尬笑就是献笑。笑若是出自内心而发出就是排。像人呼吸一样自然,呼出来也是排。笑和哭也是如此。自然的笑和哭就是排。孟孙之哭是自然的,因人哭而哭。但不损于心。

总评:通过辨析儒家和道家居丧,批评儒家的丧礼是造作的,是人为安排的,不是自然的,不是合于天道的。而是囿于名形,不注重内心的自在自适。道家无论入世还是出世,都能守清净心虚无心,神游于天极杳冥之地,相忘于生死形体之束缚,而与天道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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