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所说的中庸究竟何意人民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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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联合日报」

根据各种权威性工具书,“中庸”一词是指儒家的一种处世哲学,主张不偏不倚、不走极端。这一词又引申为不追求卓越,满足于中游的意思,因而又产生了“庸才”“庸俗”“庸人自扰”等带有贬义色彩的词语。然而,这种理解与孔子所说的“中庸”之意大相径庭,使得人们错解了儒家思想的一个精髓。   在整部《论语》中,“中庸”一词只出现过一次,下面为其原文与杨伯峻的白话翻译。   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论语》)   孔子说:“中庸这种道德,该是最高的了,大家已经是长久地缺乏它了。”(杨伯峻《论语译注》)   杨伯峻在附注里专门对“中庸”做了注解,指出这里的“中”为折中无过,也无不及,是调和之意;“庸”的意思则是平常。他认为,孔子拈出这两个字,就表示他的最高道德标准,其实就是指折中的和平常的东西。然而,如果按照这个意思去理解,“中庸”顶多只能算是一种看问题和办事情的具体操作方法,如何能够上升为“最高的道德标准”呢?而且这种方法并不难掌握,怎么会一般人都缺乏它呢?如此以来,前后文意扞格不通。那么我们不禁疑问,孔子所说的“中庸”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庸”在早期的典籍中的基本用法是作动词“用”讲,例如“我生之初尚无庸”(《诗经·兔爰》),“王其无庸战”(《国语·吴语》);又作“经由”讲,例如“鲁道有荡,齐子庸止”(《诗经·南山》)。“中”在《诗经》中最常搭配的一个词是“心”,表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或者心灵深处。例如: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诗经·隰桑》)   羔裘如膏,日出有曜。豈不尔思?中心是悼。(《诗经·羔裘》   我们认为,《论语》所说的“中庸”就是“中心是庸(用)”的缩写,这里的“中心”就是一个人的理想志向或者良知本性,就是提倡做事情看问题,要遵循内心的理想志向,不违背自己的良知本性。如此“中庸”才能称得上是一种最高的道德境界,因为能做到这一点则难能可贵,现实世界中很多人做不到。   我们认为“中庸”的“中”指的是内心的志向理想,这与孔子的思想体系和谐一致。孔子是非常看重人的志向和事物的本性的,认为志向可以给人以力量,理想可以成就功业。《论语》中有很多这方面的论述,诸如:   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论语·子罕》)   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论语·里人》)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   儒家经典“四书”之一就是《中庸》,其中多次用到“中庸”这个词。根据我们的上述分析,可以对此书的有关用法做出简单一致的解释。   《中庸》对“中”有个明确的定义:“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就是说,“中”就是人不受外界因素干扰时的一种心态,就是一个人的本心、志向、良知;人之所以有喜怒哀乐,都是受外界因素的刺激而产生的情感。对于国家来说,就是“天下之大本”,即社会秩序赖以建立的根本原则。这里对“中”的解释与我们上面对《论语》的“中庸”的解读相符,而与不偏不倚的处世态度没有什么关系。    根据我们的分析,“中庸”是“中心是用”之意,就是不违背自己的志向,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那么在孔子看来,具备这一素质的人就能胜过“三军”的力量。《中庸》也有类似的论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天下国家的土地人口可以划分转让,一个人的爵位俸禄可以辞去,兵器白刃可以踏过,然而坚强的意志是不可动摇的。然而,如果按照传统对“中庸”的理解,在这里就无法解释通,因为“不偏不倚”只是一种做事的方法而已,跟土地、人口、权位、刀刃等实体事物不是一回事,无法放在一起比较。   既然“中庸”是根据本性和良知做出的选择判断,由此而做的行为发端于自己内心深处的呼唤,那么就不是为别人看的,如此就不会受社会上的是非曲直和成败荣辱的影响。由此出发就很容易理解《中庸》这句话:“君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君子按照自己的理想行事,即使选择隐居而不为世人所知,也不会因一生默默无闻而后悔,只有圣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要知道,隐居是一种愤世嫉俗的极端行为,这与不偏不倚的处世态度是相互矛盾的。如果按照后世的理解,什么事情都不偏不倚,不走极端,那就不大会出现“自绝于人世”的隐士。   孔子的一生就是践行自己所说的“中庸”之道德最高境界,为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周游列国,颠沛流离,累累若丧家之犬,几次危及性命,然而无怨无悔、坚定不移地追求自己的理念。《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去世前不久,对从远方前来看他的子贡说道:“天下无道久矣,莫能宗予!”孔子一生的志向就是改变无道的社会,恢复周朝的礼乐制度,为此他发愤忘食,乐以忘忧。孔子看到河流就不禁发出“逝者如斯夫”的感叹,透露出为了实现使命而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他看到松柏就不禁说出“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用无生命的植物喻自己不移的意志。当孔子一行在陈蔡被围困,弟子子贡劝他是否可以降低一下标准,便于诸侯国君接纳他们的政治理念,孔子则决不降其志,还批评子贡的志向不够远大。在当时的天下人看来,孔子就是个一根筋走极端者,用石门这个地方看城门者的话说,就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论语·宪问》),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孔子在自己的理想上是从不打折扣的,他用自己的一生来践行“中庸”,他的拯救天下的理想和意志让他成为中华民族的圣人。   “中庸”是儒家所提倡的最高道德标准,其原意是指一个人要有坚定的信念,据此来判断是非,规范自己的言行。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不忘初心,听取自己灵魂的呼唤。这一思想贯穿于儒家各种经典著作中,由此来理解,不仅可以做出一致的解释,而且理解也更加深入。同时这也很有现实意义,社会的发展进步离不开那些坚定不移地实现其伟大理想的志士仁人。(摘自《咬文嚼字》 作者 石毓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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