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最初并非由中文写成。
或者更严谨地说,《山海经》"最早"成书的那部分是没有文字的。
明代的胡应麟、杨慎,清代的毕沆这些大家,包括现代也有一些历史学家都持这种观点:认为《山海经》是"因图制画"。他们认为山海经很可能是工具匮乏年代,祖先们画在山洞或者石板上作的一种"壁画"。远古人作画,虽然工具有限,想象力却高度发达。譬如宁夏的"贺兰山壁画"同样光怪陆离难以理解,甚至有人觉得是外星人留下的讯息。文字和竹简出现以后,人们在传抄的过程中"画本"因为不方便携带而丢失,竹简上莫名其妙的解释文字却留了下来。后人再根据文字重新作图,导致这本"奇书"越来越难以理解。
这就带来一个新问题:石壁上究竟画了什么?为什么画的人明明白白,抄录的人反倒不明白了呢?
这又要从"商周交替"这件被聊烂了的大事讲起,才能讲明白。
我们早先聊过,商朝的天文历法非常发达。龟壳上甲骨文卜辞显示,他们很早就能预测月食到来的日期。所谓"卜",就是占卜、预测,推演的意思。
"癸未卜,争贞,旬亡。三日乙酉夕,月有食。癸丑卜,贞,旬亡。七日己未皿庚申,月有食"
科学家们曾用现代数学进行过反推。他们发现,在商朝前后五六百年历史上,商代历法规定的"乙酉日"和"庚申日"晚上,出现月食的有十几个,这些占卜基本都是对的。
很可惜的是,商灭而周兴。周朝虽然以武力取胜,但毕竟是一个蛮族,在科技上远远不如商朝。于是周武王在夺得天下后拜访纣王的叔父箕子。史书记载:箕子言大法九章,而五纪明历法。其实就是箕子将数学知识、天文历法知识教给了周朝。
但是整个周朝群众们的科技素质依然很薄弱。
我们说回《山海经》。这本书很可能是由商朝先民最先完成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十日并出,羲和生十日",大概是女巫羲和拿着箭杆在记录日象。太阳每天都升起,但不是每天都出现在天空的同一位置,是会有角度变化的。商朝人记录了太阳在天空一年的十个明显角度变化,画在一张图上可不就像是天空有十个太阳吗?又比如山海经里,这一章日月从这个山出入,那一章日月从那个山出入,也是在记载太阳的升起方向罢了。同时,因为十个角度的变化,先祖们又发明了"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癸"这十天干。商朝每个帝王的名字,都是按照十天干命名的,比如帝乙,帝辛等等,对应着"天道"。
然而,周朝人才储备差,去抄写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于是他们根据自己匮乏的想象力把山海经编成了故事,好回去交差。所谓无头的人、几个头的鸟很可能都是早期先民的解剖、农业、动物学经验。
这就是对山海经的唯物主义解释。之前我在开脑洞时,说山海经是外星人留下的报告,也是基于此理论。
如果山海经是"图"而非文字,古人不就更容易理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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