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山海经茶包装的困惑

一个月前回北京,要带一些茶回去送给亲朋好友。克左右的茶,却装在比辞海还厚重的包装中。所乘坐的航班,对行李进行叠加增价式的收费。六盒茶克,按照行李件数和体积重量,需要付千元以上的运费。机场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说:如果不是送礼用,就把盒子拆了吧。就这样,这堆包装盒像蛇蜕一样,邋遢又狼狈地被丢弃在机场,由于包装体积太大,只能交给机场管理人员处理。而那些摸起来没有手感,颜色尴尬刺眼的茶罐装铁盒,都被塞到一个牛皮纸箱里,随我回了北京。我们到底是在买茶,还是在买茶包装?茶这种自然属性的农产品,在售卖过程中如何为地球减省资源,而不是增加垃圾?属于中国本土的,适应丰富茶类的多样却充满功用性的包装,应该是什么样?这是一年以来,困扰一个普通研究者的问题。那么让我们思考一下,为什么闭上双眼,几乎回忆不起来有什么令人记忆深刻的茶罐包装?设计师方未来供图上锁的茶盒在茶刚刚为欧洲人所认知,还没有大规模传播的一百五十年中,由于它的稀缺属性,那时候的人不会有以上的困扰。长途海运的茶,被当作散装的原料,外包装按照当时船舱的构造,大多被设计成内衬锡的方形木盒。到港后,再由商人进行贩卖。当时的茶有多稀缺呢?年,荷兰的玛丽女王买了一瓶一磅重的茶,支付了80个金币和6个碎币。当时昂贵的茶与糖,会被锁在精美的箱子里,防止仆人偷偷享用。而上锁的茶盒的钥匙,则由女主人亲自保管。在年出版的《仆人指南》中,就有这样一条:“茶叶和糖都被锁在小盒子或者箱子中保管。”显然,在那个时期,盒子中茶的味道,才是重点。包装茶的精制木盒,作为装饰,会被放在客厅显眼的桌子上,以显示主人的尊贵身份。设计师方未来供图中国明代以后,团茶的废除改变了茶的包装形式。散茶需要承载物。陶瓷茶罐与锡茶罐,成了普通百姓家的日常物品,与承装柴米油盐使用的罐子分开放置。每年春天茶开始发芽,百姓家所剩不多的陈茶则被很快喝完,等待新茶入罐。新茶制作好后,用纸包好,被从茶庄中带回家中,再封存于罐子中褪火。直到初秋的时候,才开启并慢慢享用之前封存的春茗。新茶上市的时候,是江南人的节日,走亲访友拎着一包茶叶,就成了人与人之间默认的习俗。这样的风俗,一直延续到至今。在春天绿茶上市的时候,南京一些上岁数的市民还会买些并不昂贵的散茶,纸包包一下访友用。其实这样的包装,稍加设计并做稍许功能性的改观,就是实用的设计作品。而无需陈年的绿茶,使用瓷器当做包装,实际从运输角度和物品属性上说,都是不必要的浪费。设计师方未来供图在古代,皇宫贵族则选用各色更昂贵的茶罐。从玉石玛瑙,到贵重金属,多种多样。这些重工繁琐、装饰精美的茶罐,使得茶失焦而变性成集权的象征品,彰显着茶主人特殊的权利身份。这种对集权的向往,或者说假想,也在收藏热比较盛行的当代十几年里,体现在中产以上家庭中。在所谓茶道仪式上,茶早已失去了其味道与日常的意义,而成为秀场道具,甚而变身为物质化的假想。譬如,用鸡缸杯喝普洱茶,天价与天价的叠加,派生出因了对集权向往而产生的虚幻优越感,继而出现了“总裁专享”这样的商品广告语定位。其中的“言下之意”已经显而易见了。集权或者对集权的向往,就是一种复杂的价值取舍,茶在这样的“面子经济”的围攻下,如何能回归设计的本意呢?自然,在茶罐的设计上,也无从觅得日常用品的影子。各茶企业对于消费者盲目的顺从,以及制作者对资源减省与美感的无知,让多数茶脱离了日常。一只茶罐上,常常堆砌着各种色彩、字体、广告语,却很少有茶包装上能清楚地标明最简单的茶味信息。味道的诠释,则完全交给了从业者。品味一种茶,究竟品出了什么味道,这样日常的觉知,竟然成了所谓大师的诠释权利,每喝一口茶,都要看别人如何评价。如此,滋生了茶行业某些虚空的乱象。相比之下,一瓶百元左右的葡萄酒。往往就可以从瓶子背面的瓶标上,看到制作使用的葡萄品种、产地,以及大概风味描述,这就是一个简单包装设计所能带给购买者的第一次服务。也是这样的服务,让消费者成为味道享用的中心。徽商与包豪斯风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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